夜裡。何管家再次偷偷潛入了書房。書桌上整整齊齊,一覽無餘。
他拿出鑰匙,開啟抽屜,一個牛皮紙信封靜靜的躺在裡面,信封裡,微微有一個拱起的弧度。
他心中狂跳,一把拿起那個信封,難以抑制的喜悅噴湧而出。他激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這是他找了那麼久的東西啊,費了多少力氣,終於找到了!
他欣喜若狂的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一塊大白兔奶糖,就這麼滑到了他的掌心。可愛的兔子,彷彿在嘲笑著他的愚蠢無知。
上當了!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他轉身拔腿就跑,就在這時,書房外有腳步聲響起,他見跑不及,趕緊朝著一旁的書架躲去。
與此同時,書房的燈被開啟,亮如白晝。
何管家心裡一個咯噔,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腹處的硬物,終是慢慢放下。不到不得已的時候,都不能拿出來。他記得當初給這把槍他的人。
福伯跟老太爺走了進來。外邊站著一溜穿著整齊,氣勢十足的保鏢。
老太爺掃了一眼還半開著的抽屜,心中冷笑,魚兒這麼快就上鉤了麼?都這麼多年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心急?
“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裡面!”老太爺中氣十足的吼。
何管家抿了抿唇,心知今日是逃不過,不再猶豫,緩緩走了出來。
幾人一照面,福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冷笑道:“何管家,果然是你!”
老太爺眼睛如鷹般銳利,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何管家看著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臉上似乎十分驚訝,帶著困惑:“這是怎麼回事?我不過是今日打掃時漏了東西進來找找而已。怎麼,你們以為我在偷東西?”
他笑的溫和,“這書房都是書,我要偷書麼?你們這樣,弄得我有些緊張。”
福伯冷笑,人贓俱獲,居然還在這狡辯!
福伯拿起那個信封,拍在那個半開的抽屜上,指著他緊握著大白兔奶糖的掌心憤怒道:“你還敢狡辯!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看你這輕車熟路的模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何管家輕笑一聲,手中的大白兔奶糖被捏得變形,“你在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福伯氣得發狂,這這這人,簡直不要臉!
老太爺揮手,福伯憋屈的看了何管家一眼,站到了一旁。
“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想找的東西,也已經在我的手上。”老太爺不疾不徐的開口,語氣平淡無奇。
何管家眼皮動了動,面上依舊沉著,似乎他的事情與他無關。
老太爺也沒在意,繼續開口。
“我自問這幾十年來待你不薄,你救了我兒子一命,他雖然面上不,卻把你當成了兄弟。後來時常跟我起你,我見你出身貧寒,卻能力不凡,讓你成為沈家的管家,這近三十年的日夜相處,敢問你就是這樣報答他?!這樣背叛我,背叛我沈家?!”
到最後老太爺幾乎遏制不住怒氣,一雙眼發紅,青筋猙獰的爬在手臂上,蜿蜒如青蛇,指著何管家的手指又顫又抖。
“兄弟?管家?”何管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出了眼淚,彷彿老爺子了個大的笑話一樣,既然被拆穿,他再也沒必要偽裝,一雙眼陡然變得兇狠,直瞪著老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