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雪又衝了一杯熱咖啡進去,這次溫寧靜不再提要求了,她終於可以回去好好做事,最近本就忙的昏暗地,經溫寧靜這麼一鬧,她今晚加班得再多幾個時才能做完這些工作了。
她只是簡單的擦了一下身子,沒有衣服換,就直接坐回辦公桌上幹活了。
可她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酸甜苦辣,五味雜陳。
她加班加到了晚上的十點,才把手頭的工作做完。
她拿著包包向外走去,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頭重腳輕,好像身子還有些發燙。
她又累又餓,疲憊的在外面胡亂吃了點東西,就叫了輛車回家了。
回到家中連澡都沒洗,還穿著下午那身溼衣服,就睡著了。
第二,果不其然,她感冒了。鼻涕流個不停,一直在打噴嚏。
她打了個電話給人事部請了幾病假。
她去外面買了些感冒藥,又買了些簡單易煮的餃子云吞放在冰箱放著。餓了就直接放水裡煮,煮好了就撈起,用油鹽醬拌一拌,又是一餐。這還是沈靳言怕他出差她一個人在家會餓死,教她的。
她的腦袋沉沉的,吃了感冒藥更加忍不住想睡覺。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她覺得難受極了,一個人生病了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又哭了起來。頹廢不已。
她睡的不安穩,一會夢到蘇向宇躺在病床上,一會又夢到蘇向宇跟她去海邊玩,她還夢到她那未曾謀面,因生她而難產死去的母親。
沈靳言聽蘇沫雪請了病假後一整都心不在焉。想著不知道她有沒有去醫院,想著她一個人在家裡,沒有人照顧。他的心就忍不住陣陣煎熬。
這樣的煎熬一直持續到他下班。他心不在焉的開著車,卻開到了蘇沫雪的家樓下。
他隔著窗戶,遠遠的望向她的屋子。一片漆黑。她沒有開燈。
一向在生意桌上雷風厲行,生殺果斷的沈靳言,一遇到蘇沫雪就變得有些婆婆媽媽。
他終於沉不住氣,下了車,冷硬的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蘇沫雪曾給過他,她家的鑰匙。他也一直沒有還,不想斷了那一點點聯絡,不定以後用的上。現在終於派上用場。
他開啟她的房門,房間黑漆漆,安靜的可怕。他開啟燈,鎖上了門。走到她的房間,看到她正在睡覺。臉因病而有些潮紅,她似乎在做夢,一直呢喃著“媽媽……媽媽……”
沈靳言冷淡的臉柔成一灘水。
握住她亂揮的手。
他把耳朵湊近她嘴邊,才聽清她的話“媽媽,媽媽,別走,別丟下我……我害怕……媽媽……你是來帶我走的嗎?等等我……”
她似乎陷在夢魘中。
沈靳言臉色微變,他自然知道,蘇沫雪的母親,早因生她而難產死去。
他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蘇沫雪!我在!你不要跟她走!”
她身上一片火燒的滾燙,他顫抖著唇,一把抱起她,送她去醫院。
一路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
蘇沫雪以前極少夢到她母親。她很的時候總是很奇怪為什麼別人的家裡都有爸爸媽媽,可她只有一個爸爸。
後來有人告訴她,她的母親是因為生她難產死去了。她不懂得難產是什麼,卻知道了她的媽媽是因她而死。這讓她感到格外的自責,難過沮喪。
她跑去問蘇向宇,蘇向宇看著她沉默了許久,告訴她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