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雪的元旦是和沈靳言在醫院過的,兩人第一個一起過的元旦居然是在醫院裡大眼瞪眼。最後,蘇沫雪長長嘆了口氣。
“我真是,病的不是時候啊……什麼時候才可以出院啊?”
沈靳言悶悶的笑了:“等你好起來。你忘了你昨晚燒到40度了嗎。”
蘇沫雪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瞪他:“笑什麼笑,我本來可以在家看跨年的!”
沈靳言被她可愛到,掐了掐她的臉,揚了揚眉:“有我陪你一起不好嗎?看我就夠了。”
蘇沫雪被他自戀的語氣逗笑了。
中午,蘇沫雪想吃沈靳言做的菜,沈靳言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拿起手機走了。蘇沫雪無聊的在床上玩著手機,過了沒多久,看到門口似乎有一道身影,她因為是沈靳言,但仔細一看卻發現是蔣宸霄!她眼裡閃過一絲傷痛。他來做什麼?
蔣宸霄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手裡包裝的精緻的紫色鬱金香都快被抓的變形。
蘇沫雪看了看花板,嘆了口氣,還是不忍心他在門口站了那麼久。她勉強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冷淡的開口:“既然來了就進來,站在門口做什麼?”
蔣宸霄沒想到她會喊他進來,眼裡有些驚喜。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他躊躇著走進病房,看著她蒼白的臉,心裡不太好受:“我……我聽你生病了,我來看看你。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鬱金香。”
蘇沫雪看著他,忍不住冷笑:“我生病了關你什麼事,你未婚妻生病了你不去照顧她,來我這裡做什麼?現在才來興師問罪不覺得太晚了嗎?”
蔣宸霄臉色一白,她的話句句刺在他心上,他閉了閉眼:“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孩子也是無辜的,高茉莉懷了我的孩子,我也沒辦法,沫雪,你要相信,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訂婚宴那我對你的話也是真的……”
蘇沫雪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來就是要跟我講這些廢話的嗎?抱歉,我有點累,沒空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
不知為何,聽到他這些話,她竟然覺得對他很失望。
他是怎麼做到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還出這些話的,如果他真的愛她愛得死心塌地,又怎麼會真的跟高茉莉在一起?有沒有人逼著他。有了孩子也是他有錯在先。
他明知道她跟高茉莉有仇怨,還來跟她這種話,這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噁心。而更讓她失望的是,他語氣裡對她明顯的不信任。
她沉默了會,緩了緩語氣又:“高茉莉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從今以後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了,你也不要再這種話,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你回去,以後也不要再來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絡了。”
“哦,對了,我現在已經不喜歡鬱金香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你要放那就放。”
蔣宸霄被她語氣裡的決絕弄得徹底慌亂,如果當初的訂婚典禮她只是拒絕,那現在的她已經是要徹底跟他斷絕關係了。
他幾近嘶吼著:“沫雪,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嗎?就算做不成戀人,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嗎?別忘了我還是你名義上的哥哥!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狠心?……”
到最後,竟然有些哽咽。
蘇沫雪側過臉,閉上了眼睛:“我累了,你走。”
看著她不願再話的決絕模樣,心裡已經掉到了深淵。他再瞭解不過蘇沫雪了,雖然她看起來一副白兔,柔柔弱弱,很好欺負的模樣,實際上她最固執不過了。
蔣宸霄也不再話,兩人沉默了許久,蔣宸霄終於認清現實,知道不能再改變什麼,他最終像是認命一樣,面無表情:“好,我知道了。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就能如願的,我只能保證以後儘量不來打擾你,你好好保重身體,我先走了。”
他轉身離開了病房,挺拔的身軀,一下子像是被石頭壓著,俊臉一片黯然,整個人散發出一股頹廢的氣息。他的腳步是從未有過的沉重,這一刻,他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