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把時間定在週六的中午,或者下午。” 星期五早上,這些假冒的稻米商人中,有四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著西南走去,在一處其貌不揚的小區內,有一處他們的‘安全屋’,在那裡彙合併見到了他們的頭兒,其中一個看似小組長模樣的人這樣說道。
這是一個叫做‘刀疤’的白面板,個子中等的男人,他戴了個鏡片很厚的近視鏡,他有一雙漂亮的上挑的桃花眼,五官頗為俊美,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貴族式的優雅,這讓他看上去文質彬彬,溫和而且無害,不認識的他的人,大多會以為他是一位律師或者是一位財務師。
他在旅館登記的名字是,王洋,職業是多隆‘安源’稻米加工廠的財務師,他來這裡是觀察今年的米市狀況的。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他很早就出現在獨狼身邊的人之一,一直是他的副手,為他的行動出謀劃策,同時也是他最忠誠的追隨者,並且是他眾多的情人之一。
從獨狼乘坐的飛機墜毀那一刻起,他就從來也不相信‘獨狼’已經死了,而肯定是被楚奕珣關在了什麼地方。
很快他的情報網就發揮了作用,關在楚家的大本營,位於多隆西北的527營,但那裡以看守嚴密而著稱,楚奕珣把那裡經營的像鐵桶一樣牢固,幾乎沒有任何突破的可能。
於是他們把主意打到了別的地方。
“從他的活動規律上來說,這是可能的。”‘刀疤’首先肯定了他們的整體方案,“然後呢?”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綁架欒宏運博士或者是他的小孫女,當然最好是兩個一起,如果只能選一個,他們傾向於‘欒博士’,那不但可以讓楚奕珣投鼠忌器,而且對於楚奕珣手上正在進行的專案的影響也將是無可估量的。
這樣他們交換出‘獨狼’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而對楚奕珣目前正在搞的研究,則是沈家的最需要的,而沈家是他們近來最大的財政來源。
“確實。”另外一個負責監視的人也贊同:“每個星期六上午十一點,多隆的一輛銀灰色越野車會將一個小女孩兒帶到南土墩總場,那是他的外孫女,叫‘小英’,他是楚家的上賓客。”
“他們祖孫兩個,會在外邊,吃飯或者逛街,總之玩上一會兒,然後他們回去一個小書店,在那裡看一會兒小人書。”那個小組長又說道,“這是我們最好的下手機會。”
“在哪裡動手?”
“從小書店到超市之間,有一段小弄堂,那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
欒博士住在左旭給他安排的一間宿舍裡,每天除了去銀翼機組所在的地下掩體之外,從來也不外出。即使是對於南土墩內部的人而言,他也只是一個新來的清潔工,每天穿著灰色的清潔工制服拎著掃把早出晚歸。
自從清理了‘李代明’這個叛徒之後,南土墩的保衛工作被楚奕珣嚴格整治了一番,如今想在南土墩總場內下手,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可以使用最新型的麻醉劑。”一直躲在角落裡的,一個叫‘草帽’的人提議,他曾經是一個赤腳醫生,他面板坳黑,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喜歡把自己藏在帽子底下,“只要幾滴,沾在面板上,就能讓人昏迷不醒一整天。”
“這是我們想好的撤退路線。”小組長將自己手繪的地圖放在桌子上,“我們需要幾輛越野車,那種可以在鄉村土路上顛簸的大馬力家夥。”
“這很容易搞到。”草帽說,“街對面的租車行裡就有好幾輛。”
“到了江邊,我們可一坐快艇到泰陵,那裡有我們的‘安全屋’。”小組長說道。
刀疤將車隊路線仔細看了一遍,他喜歡在行動之前,在腦海裡將所有的細節模擬一遍,以便能夠想到什麼別的變故。
他的部下似乎很瞭解他,都靜靜地待著,誰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擾到他。
半晌,他睜開眼,低聲道:“很好,就這樣,去吧。”
很快到了週六,因為放假,南土墩的街道變得熱鬧起來,這些稻米商人一大早就在街上的各個角落站好位子,和他們熟悉的農民開始談價錢,狀似不經意,卻時不時地看一樣多南公路的方向。
十一點到了,那輛應該出現的銀灰色汽車卻並沒有出現。
“怎麼辦?”
“繼續等待,觀察。”很快刀疤就下達了新的指示。
多隆楚家宅邸。
即使是週末,三個孩子也還是在新管家小張的嚴格監督之下,在七點鐘吃完了早飯。
小英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完成了全部的作業,現在她又換了一身新衣服,等著來接她的汽車,然後去南土墩看她姥爺。
“我今天不能去看我姥爺嗎?”小英跟在小張的身後,因為來接她的汽車還沒有出現。
“今天是打預防針的日子。”小張回頭看著小英,“而且你姥爺剛剛來了口信,說他今天沒空,讓你明天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