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待楚奕珣吃完飯,兒子還沒睡醒,左旭收拾了碗筷,看著他:“奕珣,你好好歇一會兒,我把兒子抱到媽那兒去。”
“那你過來陪我。”楚奕珣賴在炕上,拉著左旭不撒手。
“行。”左旭點頭,給兒子包好棉被,又戴好帽子,抱到他媽那屋去了。
等回來的時候,楚奕珣已經歪在被垛上睡熟了。
“真是累壞了。”左旭看著男人的臉,伸手幫他摘了眼鏡,楚奕珣的睫毛很長很濃密,卷卷的翻翹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還未碰到,就被抓住了手:“奕珣,你還沒睡?”
“本來睡了。”楚奕珣說著抱住了左旭的腰:“你一進來我就醒了。”
這麼警覺!左旭摸了摸楚奕珣的臉:“好,你睡吧,我陪著你。”
楚奕珣用臉蹭了蹭左旭的手,一臉的安心和依戀,跟著渾身放鬆下來,緩緩地進入了睡眠的狀態。
或許是楚奕珣這些日子的忙碌起了作用,自打他回來以後,沈家的人就消停了不少,南土墩又是重地,不要說沈琳琳,就算是沈豔芬也不能輕易進入,兩人平時就住在楚奕珣的宿舍裡,難得的安靜了一段日子。
如此過了早春,大棚裡的秧苗都移栽到了田裡,納塔江上的冰也全化成了水,春江泛濫,船隻又開始在江面上穿梭往來起來。
這一天,左爸和左大哥買了幾頭小牛犢送到草場那邊去養,結果又鬧出了新問題。
“怎麼回事兒?”左旭看著左大哥身上的泥巴以及破洞,“大哥,你這是又跟人打架了?”
“真是晦氣!”左大哥啐了一口:“今天有人上門來買幹草,我說我不賣,可他非要買,真是的,這年頭還有強買強賣麼?”
“是價格不合理?”左旭給他哥倒了一杯茶:“上趕著來買,你怎麼不賣?”
“不是之前奕珣說,那些幹草不能動嗎?”左大哥看著左旭:“怎麼你不知道嗎?今天這些人好像是江東過來了的,給的價錢正經不錯呢,而且上門取貨,咱們運到江東的油錢都省了。”
“奕珣說的?”左旭聽得一頭霧水,卻還是跟他哥說:“那你千萬別賣,就聽奕珣的。”
“嗯,我肯定不賣。”做大哥點頭,回他那屋子洗澡去了。
今年別說烏林那塊草場,就是家門口那十垧地,從勞力到資金周轉,沒少得楚奕珣姐弟倆的幫忙,左大哥不是不知感恩的人,雖然不知道楚奕珣有啥目的,卻還是很聽他的意見的。
晚上楚奕珣回來,左旭就跟他說了這事兒。
楚奕珣一聽,就轉身去找左大哥了:“那些江東來買幹草的,是誰介紹過來的?”
“嗯,今天老叔公領過來的,我看王三哥也在裡邊兒,應該是他給牽的線吧。”左大哥隔著窗戶說道。
“知道了。”楚奕珣點頭:“這些日子,你和爸別過去了。”
一家人吃完晚飯,回到廂房,楚奕珣才跟左旭說起:“這幾天,我帶人到巴彥去了一趟。”
“去巴彥?”左旭聽了,多少有些反應過來了:“奕珣,你是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是的。”楚奕珣點頭,將左旭抱近懷裡,靠近他的耳朵,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去年春天,南土墩這邊的p223,丟了兩百噸,我父親也是因此被降了職。”
p22正是用於製造隱形飛行器最至關重要的磁性材料,他們這邊材料已經緊缺到了論公斤使用的程度,原來是因為弄丟了。
這麼稀有的戰略物資,在楚家的地盤上弄丟了,而且又是邊陲小鎮,要是運到帝國去的話……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那處罰自然也不輕吧?
“那些材料可是到了巴彥?”左旭猜測道。從南土墩到巴彥,無論是走冰還是走水,最方便的路徑就是烏林草場的那一塊狹長的地帶。
“是的。”楚奕珣點頭:“應該是之前,利用賣幹草打掩護,到了巴彥。但是大部分還在烏林草場這一邊,都藏在那些幹草垛裡。”
草場每年都能打出不少幹草,江東的巴彥那裡,確實有個小型的造紙廠,十幾塊金幣一噸的價格,雖然不高,但幹草這東西,放在家裡也用不上,所以很多人一到冬天就賣幹草。
沒想到,他們居然想到了這麼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