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左旭一個人帶著孩子在家休養,楚奕珣忙得早出晚歸,兩人有時一連幾天都碰不到面,如此處於半分居的狀態就過了三個星期,天氣越來越暖和了。
這一天是週末,一大早吃好了飯,今天的太陽很好,左旭拿著被子到院子裡進行晾曬,楚奕珣似乎也無事,把孩子放在院子裡玩耍,跟在他身後幫忙。
“奕珣,咱們談一談吧。”左旭抖開被子,看著站在他對面的楚奕珣。
楚奕珣聽了,身體一頓,半晌看過來:“談什麼?”
“你看,我們要不要分居?”左旭拿著藤拍拍打著棉被,語調平靜,似乎像是再問,今天的天氣很好啊。
“那——你怎麼想?”似乎是早就預料到左旭會這樣問,楚奕珣定定地看著他,就把問題拋了回來。
“我?”左旭眨了眨眼,抬頭看楚奕珣,後者也在看他,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凝視,就那麼靜靜地,好半晌,左旭率先轉開了:“我其實都無所謂。”
這一句無所謂其實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和心酸,自從沈琳琳出現後,他曾經無數次睡不著覺的時候,翻來覆去地想了又想。兩人的婚姻,似乎走到了盡頭,沈琳琳就像是他左旭的魔咒一般。
可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要結束這一段稀裡糊塗的婚姻,卻不能再任性地決斷,他上有父母,下還有兩個兒子。
他父母歡天喜地地看著他出嫁,嫁給他心愛的男人,可是不過才半年,就要分居,若是知道了的話……
在面對父母的時候,他又如何忍心,讓他們如此的不安生?
兩個兒子也和楚奕珣産生了深厚的感情,亦不是說斷就斷的,再說作為楚家這一代的長孫,又都改了姓楚,認了宗族,還會讓他把兒子帶走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撕扯著他千瘡百孔的心,如今真是要上上不去,要下下不來,卡在這兒的一個要命局。
“要是分開的話,我什麼也不要。”左旭抿唇低頭,“把兒子讓我帶走就行。”
楚奕珣聽了,依舊沉默不語,明媚的陽光下,男人的臉卻是如此的模糊不清。有時候,左旭必須得承認,他不瞭解楚奕珣這個男人,他沉默的時候,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之前你說你失去了生育能力,也是騙我的。”對於剛剛小産了的左旭來說,楚奕珣到底有沒有生育能力,他再清楚不過了,不過所謂欺騙什麼的,他真心已經不在意了。
“到時你若是和她在一起,想生多少孩子都行的,所以你把兒子還給我,我沒有別的要求。”
“我不要分居。”楚奕珣薄唇緊抿,一臉的倔強。
“你不要分居?”隔著被子,左旭看著楚奕珣,因為驚訝眼睛瞪大了一些,嘴巴也微微張開。
“是的,我不要跟你分居。”楚奕珣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
左旭斂眉,看著楚奕珣:“你確定?”
就這麼在院子裡隔著晾衣繩相互凝視了好半晌,楚奕珣放下手裡的衣服走到對面,從後面抱緊了左旭:“是,我很確定,我不要跟你分居。”
左旭的身體僵硬了半晌卻忽然放鬆下來,他靠在楚奕珣的懷裡,轉過頭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柔聲道:“那你願意和我說說,你和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不說,你不是也想得明白嗎?”左旭的那一吻似乎讓楚奕珣心情大好,他唇角微揚,清冷的眼眸裡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把問題給丟了回來。
“你,讓我猜謎很有趣,是吧?”左旭瞪了他一眼,小聲道:“要是這樣……”
“噓……”楚奕珣伸出手指蓋在左旭的唇上:“咱們回左家集去。”
左旭這才意識到,原來即便是在這府裡,也不那麼方便。當下兩個人把剛晾好的被子又統統收了回去,收拾隨身物品打算馬上回左家集去。
“我幫你一起對付她,沈豔芬、沈琳琳還有沈家,你看我會放過誰!”回到久違的小屋,真是各種親切,左旭把衣服拿出來放到衣櫃裡,就像是一隻調皮的小貓兒,已經有些張牙舞爪了。
雖然他粗心也有過錯,但如果不是沈豔芬有意,讓人把沐浴乳灑在了浴室裡,他們的第三個孩子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