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後,大伯孃直接扶著肚子,牽著宋小龍走了,完全沒有一絲幫忙收拾殘局的意思。
二伯孃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惱怒,等到他們離開之後反而鬆了口氣。
宋宥珍並未久留,隨後一家也回去了,給他們一家人留下一個相處的空間。
宋宥珍看著宋母一副適應良好的模樣,這受欺負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種受虐的心理,她還真的是無法體會。
翌日,一家人吃飽了就出門了,耕種插秧的日子,排隊等到牛了,就要過去把田給犁了。
就宋宥珍一個人在家裡,其他人全部都到田裡忙活去了。
把醬煮好晾涼,和麵蒸點饅頭,接著又煮了點米飯,自從糧食不緊缺以後,她很少在煮米飯的同時把紅薯加入進去。
這種粗糧偶爾一兩頓還行,拿來當主食,自然比不上香噴噴的白米飯來的美味。
宋宥珍就簡單地炒了一個白菜,看著人還沒回來,就把飯菜溫在鍋裡。
接著就把晾涼的醬裝進瓶子裡,裝到一大半人就回來了,一個個褲腿都粘上了泥巴,臉上甚至也粘上一兩滴,模樣有一點狼狽,一個個卻無比的興奮。
宋宥珍裝了點饅頭,讓宋宥安送去二伯家,畢竟沒有他這一個苦力,要把田耕出來就有一點疲憊了。
“媽,醬做得差不多了,我下午跟著一起去。”
秧早一天插好,也能更快的生根發芽。
田用牛犁好,還要用耙再抓幾遍,泥土稀碎,這才把秧插入,一人管著自己左右手能夠插到的距離。
宋母,陳小秀不愧是這方面的翹楚,兩人插的秧看過去都是賞心悅目的。
宋宥珍再看看自己的,七扭八歪的,明明她也是按照一條直線插的,結果出來的效果就有一點辣眼睛了。
看著簡簡單單的,做出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珍姐兒,不用鬱悶,人無完人,你已經很優秀了,總要給別人留一點活路,這些活兒我們都已經是乾的熟能生巧了。
自然得是像模像樣的,不然那麼多年的忙碌豈不是瞎忙了。”
陳小秀調侃說著,看著宋宥珍難得語塞,這才覺得有了一點小姑娘家的模樣。
“伯孃,我這是剛做,熟練一點肯定做得更好了。”宋宥珍似乎跟自己較勁了,接下來就把她當成一種挑戰。
有一種雄赳赳氣昂昂,一定要得做好的感覺。
宋母看著女兒無奈地搖頭,什麼時候她好勝心裡那麼強了,不過也多了一點年輕的朝氣蓬勃。
“弟妹,你不覺得珍姐兒這才有了一點姑娘家的模樣嗎?
原先在家總是運籌帷幄的,一個姑娘家,把這裡安排妥妥帖帖的,讓人看著都惹人疼。”陳小秀跟著宋母暢快的聊著天。
跟原先居住在宋家不同,現在的她顯然更加放得開了。
房子就是一個人的底氣,不然寄人籬下始終是多了一層的顧慮。
“小丫頭去年病了一場,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一樣。
如果沒有她雷厲風行,怕是這個冬天我們一家不是凍死就是餓死了,哪裡還有那麼舒坦的日子。”
宋母回想起宋宥珍以前的模樣,似乎很是模糊,沒有大概的輪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