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故》發布會成了娛樂圈史上最慘無人道的大型虐狗現場。
南楓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便已不容拒絕地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 彷彿愛之深切, 怕她下一秒就逃掉似地,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現場安靜一秒、兩秒、三秒後,道具配合地開了準備在發布會最後開的彩炮, “砰”的一聲,色彩繽紛的彩帶漫天飛揚,向承澤帶頭吹了聲口哨,所有人一瞬間炸開了鍋, 起鬨高喊:
“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一層淡淡的粉色染上女孩的耳尖。
她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哪裡是在等她答應, 那雙清黑噙笑的桃花眼裡, 分明寫滿了勝券在握。
南楓低聲嘟噥著, 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嬌嗔:
“哪有你這樣的, 利用群眾壓力逼我就範?我可要去神界投訴你, 居然強搶良家婦女。”
寧川笑得眉眼更彎,眼底輝芒熠熠。
他牽著她的手, 來到唇邊,在她光潔的手背上落下輕吻:
“南楓女士,你可以有拒絕的權利,但我不會放棄。”
她也笑了,挑了挑眉,不甘示弱地:
“誰說我要拒絕?”
於是下一秒,坐席下的吃瓜眾只見先前那個滿臉緋紅站在舞臺上驚訝錯愕的女孩, 此刻已經拎起男人的領帶,踮著腳尖將他壓到牆邊,主動吻了上去。
寧川看著面前的女孩,銜住她的嘴唇,一手環過她纖細的腰肢,一手長指穿過她細軟的發絲,深深回吻。
舞臺上的兩人忘我地擁吻,彷彿世界只剩下他們彼此,已全然忘卻了臺下還有將近上千名的吃瓜眾正默默窺視著這對虐狗元兇……
照相機的閃光燈將世界交織成一片璀璨銀海,原本攝影師肩上扛著用來攝錄這場發布會的長.槍短.炮,也成了這幕突如其來卻實則籌謀已久的高調求婚的最佳見證。
其實寧川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以這樣的高調的方式向一個女孩求婚,又或者說,其實他在遇見她之前,從未想過,愛情真正的模樣。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感情觀很淡薄的人,他的親人只有母親,可母親偏偏也是那樣一個性格極為寡淡的女人,因為母親性格寡淡、古怪、並且極為嚴厲,導致成年後他一度在感情上的剋制和毫不在意。
直到他有天遇見了這個女孩,她鮮明如火,就像深秋裡成片蛻變燃燒的紅色楓樹林,永遠那樣明豔,又帶著狐貍般的嬌俏和狡黠,蠻不講理地闖進了他的世界。
他的世界早已冷清太久,捉住光和溫暖是人類的本能,他又怎麼捨得讓她逃開?
縱然他知道她是火,終將會將他灼傷,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也甘願為她,焚燒成灰。
唇齒交纏間,女孩氣息微喘,看向他的眼裡亮瑩瑩地,像染了薄露的桃花:
“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挑個良辰吉日去民政局扯證啦?”
他笑著,戀戀不捨地微吮她的唇:“嗯,你得回趟家拿戶口本了。”
南楓沖他眨眨眼睛:“不用呀,戶口本我隨身帶著呢。”
寧川挑眉:“你隨身帶戶口本做什麼?算準了我今天會栽到你這大坑裡來?”
“嘁,我哪有那麼神機妙算。”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貓似地用臉蛋蹭蹭他的,唇瓣輕撩他耳畔,“我是算準了,你遲早有天會栽在我手上噠。”
“這麼有自信?”
“當然,過了今天,你生是我南楓的人,死也是我南楓的鬼~”
他深深地注視她,黑亮的眸子蕩漾著粼粼波光,她也與他對視著,眉眼笑得宛如彎彎月牙。
終於,他徹底敗下陣來,在她耳邊低吟道:
“怎麼辦,楓兒,我忍不住了。”
會場內的所有燈光驟然熄滅。
待到照明重新恢複時,舞臺上的那對人兒早已不見了蹤影。
眾媒體瞠目結舌:原來南楓家的經紀人不僅蘇裂蒼穹,還是魔術師出身啊……
視野陷入黑暗那時,南楓只覺腳底一空,他將她橫空抱起,轉瞬便回到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