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承澤剛出道不久,王海就簽下他了。
王海大概是全娛樂圈除了寧川之外,最能見證向承澤成長之路的人。
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位向家大少爺,從一隻打橫走的小螃蟹,隨著在圈內人氣地位的日益穩固,長成了阿拉斯加帝王蟹……每根蟹腿剛勁有力、還帶著刺的那種。
所以接到向承澤電話那一刻,王海雙眼一閉,就知道這位祖宗又要搞事了。
要不是當初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經紀人,壓根不知道向家所為何物,稀裡糊塗地就被這臭小子極品的混血外皮蒙了過去,大章一蓋,簽了十年長約……他,每天都想解約。
王海顫抖著手把陳家訂婚宴的地址和時間發給向承澤之後,欲哭無淚:
“爺爺!我喊你爺爺還不行嗎?您可別鬧了,t臺的事才剛壓下來,我這幾天接電話都快接吐了——”
“您泡妞也得有個度啊……”
“行啦,我有分寸。”
說完,向承澤正準備掛電話,又聽王海說:
“等等等一下!這回陳家婚宴向老爺子也去,您可千萬別惹事兒啊……”
“哦!對!”向承澤被提醒,頓悟,“找人把老頭子車攔了,別讓他跟我一塊兒到現場。”
王海:“……”
他還沒回過神,電話那頭只剩下嘟嘟嘟嘟的掛線聲。
王海覺得自己有點窒息,趕緊摸出櫃子裡的阿司匹林氪了兩發。
攔向老爺子的車……
明年這個時候他墳頭草大概就三丈高了。
※
出院後的幾天,韓萌音一直呆在家裡沒出門,手機也沒敢開,沒臉見人,也不敢去接受親戚朋友的擔心。成天唯一做的事,就是坐在陽臺上發呆。
天光灰濛濛的,落在她的臉上,眼睛幹澀空洞,哭得太多了,眼睛眨一下都像被針紮似地疼。
因為舞臺那驚天動地的一摔,摔掉了她之後所有的秀場合約,也摔斷了她在模特圈裡的所有前程。
韓萌音坐在陽臺沙發,把頭埋進膝蓋裡,細細的胳膊環著自己,很無助。
樓下花園隱約傳來一陣騷動——
似乎是三姑六婆們在隱約討論著某輛張揚而格格不入的車。
她的公寓租在老城區,樓層又矮,所以在陽臺上外邊有什麼騷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韓萌音抬頭看去,樓下小區裡正囂張地停著一輛銀色超跑,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車身和這普通人家的公寓小區對比強烈。車窗幽幽降下,駕駛座上的人一頭金燦燦的碎發,高挺的鼻樑上架著黑色墨鏡,抬頭朝自己的方向望來。
韓萌音愣了愣,跑下樓。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向承澤沒回她的話,開了門:“這不重要。上車。”
“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
向承澤把她帶到了一家婚紗店,門店ogo是精心設計過的“x”。
店員見向承澤進來,一字排開,鞠躬:
“小向先生。”
韓萌音跟在他身後,還沒回過神:“你帶我來這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