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的陽光被紗窗過濾了刺眼的鋒芒,柔柔灑灑地落在女孩白皙如瓷的臉上。
南楓整個人裹在被窩裡,小腦袋包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臉蛋在外面透氣,身體蜷成軟綿綿的一團,像襁褓中的嬰兒。
今天早上她要去劇組定妝。
寧川站在南楓臥室門前敲了敲,沒人應。
他看了看時間,要遲到了。
門把擰動,金色的陽光傾瀉而入,男人修長的影子斜斜地闖入女孩的世界,他走到床頭,面無表情地盯著熟睡中的女孩,皺眉:
“南楓。”
沒反應。
“南楓,起床了。”
他又叫了一次。
“……”
女孩的臉紅撲撲的,睡得香甜,睫毛又卷又翹,像羽扇一樣掃在下眼瞼,櫻唇微抿,呼吸均勻而安靜。
寧川揉了揉眉心,語氣無奈:“……睡得跟頭豬一樣。”
女孩彷彿半夢半醒間聽見了,卷著被子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一條腿從裡面探了出來,不悅地嘟囔:
“你才是豬呢……我要吃豬蹄。”
“在夢裡都惦記著吃……”
他聲音一滯。
目光落在她膝蓋一直向小腿處三十厘米長的深粉色傷疤。
襯著乳白細膩的膚色,那道傷疤顯得更加猙獰可怖,像一條扭曲的蜈蚣。
他微怔。
女孩迷迷瞪瞪地轉醒,一臉懵地揉了揉眼睛,只覺有道人影站在自己身後,遮住了陽光。她打了個呵欠,眼睛模糊地扭頭——
看見了一張撲克臉的寧川。
“啊——!!!”
南楓被嚇得猛地一跳,彈簧一樣坐起,發現他正看著自己腿上那條極為醜陋的傷疤。
她突然羞窘地亂了手腳,慌忙扯過被子,整個人像春捲一樣捲入,由於被長不夠,還裸著一抹纖白的雙肩和鎖骨在外面,臉很紅,頭發亂亂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懶音。
“別看,很醜。”
她從來不穿裙子,也從來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腿上的傷,那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就連平日換裝,她也從來不照全身鏡。
尤其是在他面前,她更不願意讓他看見。
寧川看向女孩,對視的一瞬,他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尷尬。
空氣一下子沉默。
南楓死死地卷著被子,像一隻倔強的小蝸牛,嘀咕道:
“你這人怎麼進女孩子房間都不敲門?”
“我敲了。”他淡淡地說,“你沒聽見。”
南楓想起了什麼,把耳塞從耳朵裡□□。
“哦,我眠淺,睡覺習慣塞耳塞,沒聽見。”
“……”他遲疑問,“你腿上的傷?”
“以前斷過,手術後留的疤,去不掉了。”她並不是很想和別人提起這件事,尤其是他。只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咬了咬下唇,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