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逵身子及其矮小,不過四尺多高,一個十足的小矮人,一看就是那種經常被人欺負的貨色。
“兄弟!臨死前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侯彬扶著自己的傷口,不讓腹髒流出,但鮮血咕嚕地往外不停地流出,極其虛弱,活不過幾息了,懇求道。
“說!”長安深有感受,方才墜崖前,自己也是多麼渴望,有個出現在自己面前,託付遺言。
在部落時候,部落的勇士外出狩獵,傷亡的族人,能留下遺言、囑託已是萬幸!自己也清楚,這種囑託的遺言份量極重!完成它是生者對死者最大的慰籍。
所以,不管他的遺言是什麼,他都會去替他完成!
“我在寧城商百樓有個妹妹,叫侯盈……”最後,侯彬握著長安的手掌,撒手人寰咽氣了!
“哎!埋了吧!”長安起身暗道:“你走好!我會幫你照顧你妹的!”
“奧……”武逵呆滯地應了聲。
二人合力挖了個坑將侯彬埋葬在這片林子裡,事後,長安坐在地上開始思考,他今後該如何?而武逵卻在那暗自神傷,偷偷流眼淚。
“武逵,你們雜役弟子還招人嗎?”長安決定再上長青宗,自己滿臉老疤新傷,藥仁見了未必認得!但他也不會傻傻地叫原來的名字,自己還有個小名叫程賦。
“招啊。”武逵看了眼遠處樹上的蜂巢,遲疑道:“你有沒有辦法,弄到樹上的蜂蜜?”
“赤峰巢!這個玩意你們也敢弄?找死吧!”長安認出了蜂巢,怒道。赤峰是非常恐怖的群居蠻獸,劇毒無比,雖然只是一階蠻獸。
“可我的任務還沒完成。”武逵怯怯地言語。
“沒別的辦法了嗎?”
武逵遲疑了許久,偷偷地看了眼長安,“要是有金幣就好了,主管就會讓我免了任務,可我根本沒有金幣了。”
“早說啊,給!”長安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百個金幣放在武逵手心。“我要成為雜役弟子,你帶我去。”
“謝師兄!跟我走。”武逵連連道謝,喜笑顏開。
………………
長青宗,山門之外的東、西兩片樹林,就是長青宗的雜役弟子的集聚區。
雜役區的任務房,是所以的雜役弟子領取或遞交任務的地方,而此時任務房的大堂之中,一位枯瘦的中年男子,坐在櫃臺後的一張椅子上,靜靜地品茶,眼皮都沒抬一下。
武逵十分恭謹,拱手言道:“王主管,我今天的任務失敗了,侯彬死了,這是我交的任務。”武逵將一百個金幣交了出去,表情間似沉浸在侯彬死去的悲痛中。
“叮……”金幣交響的聲音,王主管聞著陡然睜開雙眼,閃過一道貪婪的精光,笑道:“好好!你小子,還有私房錢呢?”捋著小小山羊鬍子,目光一直停在金幣上。
“這……這不是我的,這是在侯彬身上發現的。”武逵怯怯地回應。“還有就是我有個表弟想成為雜役弟子,還請行個方便。”
“好說,好說,你小子侯彬剛死你就另尋搭檔了啊?哈哈!”王主管起身不露聲色地將桌上金幣掃入袖中,開口笑道:“在哪呢,讓本主管認個臉!”
“哎呀媽呀!武逵啊,你這表弟也太嚇人了吧!看著這臉老嘔心了!”王主管瞧見了長安的面容,十分嫌棄的死樣。
武逵聞言,慌忙編了個謊,緊張地言語“我這表弟家不久前被強盜屠村了,好不容易從火堆裡撿了一條命,前來投奔我,一路上受盡了苦難,還望……還望您通融通融!”
“好吧!剛好我有一個鐵面具,就賞你了。”王主管說著從衣袖中甩出了一個面具。
“謝主管!”武逵趕緊道謝。
“拿著身份牌,趕快走吧!”王主管催促道。武逵緊張地抓起令牌,拉著長安慌忙地離開任務房。
令牌上只寫了‘雜役’兩字,長安看了一眼,便隨意揣入懷中。
這種可以輕易得到的令牌,完全沒有含金量!一個擺設罷了!
…………………
武逵領著長安打算去住的地方,雜役弟子居住的區域,就是一片樹林,雜役弟子需要自己搭建屬於自己的草棚房,也可以佔據別人的,只要你有這個實力。
這些草棚房十分簡陋,對這些雜役弟子來說,成為正式的外門弟子才是最要緊的,臨時的住處能棲身就行了,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置辦那些身外之物。
長青宗對這些雜役弟子並不上心,僅僅駐派了那些老弱病殘的外門弟子代為管理。
一路上,長安平靜的面具下,念其所遇,恨隨心生,暗道:“師父!不!你不再是我的師父了,現在我應該稱你為藥瘋子,這才貼切!你當初推測我姐姐是被禦靈境之上的存在擄走的,這應該是真的。”
“因為我發現了你眼神中對那一境界狂熱的嚮往之色,也就是說即便我現在找到了姐姐的下落,也無濟於事,那還不如早日實現你所害怕的那一天,屆時,我的實力雖然不一定可以救出姐姐,但找尋起來一定會比現在事半功倍,一家團聚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