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荻穿好拖鞋,窗外的橙光捏著她身上每一個輪廓,慢慢走近餘楊,餘楊的喉結動了下。
“不是黃昏,是命運。”
餘楊微愣,的確是命運。
多神奇的命運,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的腦海可以過無數這樣的詩句。
最終他得感謝命運,感謝它將周小荻送到他身邊。
他有無數的話想說,如鯁在喉,吐出來有些像逃避似得,顯得幹巴巴的:“先吃飯吧。”
周小荻點點頭,攤開塑膠袋,當著他的面將鮑魚倒入塑膠盆裡,放滿水。
餘楊拎著東西進了廚房,正站在她身邊,突然聽她叫道:
“餘楊。”
“恩?”
溫熱小巧的手握著他的手腕漫入冷水裡,餘楊不解,直到指尖觸到鮑魚柔軟的肉裡。
那軟體動物受異物刺激,小心收縮自己的rou壁,逼仄的觸感夾著手指指尖,如同電流的伊始,穿透到整個人身上。
餘楊猛地抽回手,卻被周小荻死死的按著,將他的手指細細劃過那可憐的生物,聲音如海中魅惑海員的塞壬一般:“餘楊,軟不軟?”
軟,輕如鴻毛。
癢,蝕骨難耐。
餘楊的吻落下來,和他的人一樣炙熱。
從額貼到唇角,輾轉反側,一路向下,周小荻弓著身子輕嚶一聲,像是某種鼓勵。
他們的胸膛急劇起伏,這七月裡空氣裡流竄的是火,腳下踩得也是火,順著他的毛細血管將他的心髒縮著燒成一團。
難得他頭腦清醒,還記得周小荻沒吃飯,捏著她的手說:“小荻,聽話。”
可,聽什麼話?
周小荻歪歪腦袋。
怎麼都讓她聽話啊?在家裡得聽媽媽的話,在學校裡要聽老師的話,出入社會則要聽上司的話?
怎麼餘楊也說要聽他的話呢?
哪有那麼多的話要聽啊?
她歪著腦袋,咯咯的笑,顫的頭發絲一抖一抖。
餘楊急了,另一隻手攬過她的胳膊,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的影子裡。
黑夜沒開燈,屋內是黑的,空氣是黑的,餘楊的眼睛卻是亮的。
像一盞燈等晚航的船。
周小荻慢慢坐正。
餘楊在一邊扶著她。
她湊過去,餘楊的臉放大,眼裡的光慢慢將她包圍。
很熱,也很暖和。
她跳下灶臺,墊著腳,仍不高,只到餘楊的脖頸,她湊上去像只尋味的狗嗅到他的下巴處,然後腦袋一偏,一口咬到他gu鼓的喉結上。
牙齒細細碾著皮肉,周小荻說不出有多滿足。
周小荻咬著他的皮肉,一字一句的問:“餘楊,做麼?”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