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都不被通知,你好本事!”
我不喜歡他的口氣,也忍不住帶氣道:“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通知你?”
“你……”他還要再說,話筒被劉原接過,“美顏,你散完心就快點回來,自你走後,他日日上門,定要知道你的去向,我實在不堪其擾。”
“他就是個神經病!”我氣憤,“他再騷擾,你就報警,不必客氣。”
劉原嘆氣,聲音壓低,“他來頭不小,警察也拿他無可奈何。我對他說,你只是外出散心,不過幾日便會回來。”
直到撂下電話,我還心緒難平。
本只把廖亮當做鄰居同伴,可他的行為處處都讓人發毛。
“怎麼了?”羅德東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他趴在欄杆上望向我。
“抱歉,我用了電話。”可能打擾到他,我心裡不安。
“無事,聽你聲音不對勁,才出來看看。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即便有事,遠在國內,誰也沒有辦法。
羅德東直起身,輕聲說,“王小姐在家裡悶的話,可出去散散步,這片住宅區還是很漂亮的。”
這是嫌我吵?
我不敢往下想,為免尷尬,便答應下來。
他冷冷淡淡笑一下,“不要走遠,就在附近。”
“我知道。”
在國外不必擔心有小報記者,所以我素著臉蓬著發就出了門。
之前拍雜志染的金發,因久不打理,已漸漸褪掉顏色,露出原本的黑色來,夾雜著一些未褪盡的金發,有些滑稽。
我手插口袋,漫無目的地沿著大路走,路兩旁的高大灌木鬱郁蔥蔥,間或有鮮美的花朵掩映其中,漂亮極了。
我看得著迷,竟拋卻煩惱,認認真真散起步來。
拐過彎,看見一個黑發紅裙的小姑娘蹲在路邊逗一隻小狗玩,經由她身旁,我不由多看幾眼,因那孩子生得十分美麗。
大眼翹鼻,長睫忽閃,小臉撲紅,似花中精靈。
因多看的那一眼,就莫名出了醜。
小狗脖子栓著繩子盤在地下,我邁腳過去,被絆個正著。
雙手在袋中來不及抽出來,身子無法平衡,生生跌下去。
狗被我驚嚇到,扯著嗓子狂吠,小姑娘大概也沒見過平地摔倒的大人,不由睜著大眼直直看著我。
“怎麼回事?小姐沒事吧?”一個女傭聞聲跑出來抱起女孩檢視,邊檢視邊懷疑地看向我。
我暗叫倒黴,掏出雙手撐在地上爬起來。
“王小姐?”
男人醇厚的嗓音在身前響起,我驚愕抬頭,“朱先生?”
眼前的男子,灰色西裝,銀色手錶,鋥亮皮鞋,與那日在咖啡室所見的精英做派並無二致。
還等不及繼續驚訝,小姑娘掙脫女傭懷抱,沖向朱先生歡呼:“爸爸!”
爸爸?我打量一眼,的確,父女倆在五官上還是很相似的。
朱先生摸摸小姑娘的頭,神情不變,眼裡卻多了暖意,“安安有沒有吃早飯?”
“嗯,喝牛奶,吃雞蛋,還有小草莓。”小姑娘興奮地掰著手指跟爸爸盤點早餐,黑眸裡盛著星光。
朱先生微一彎腰抱起小姑娘,女傭順手上前接過他手裡的資料袋。
我趁機挪著腳步想走,沒想到朱先生轉頭叫我,“王小姐,要不要進來喝杯茶?”他說著眼睛瞥向前方的白色洋房。
原來他在這裡也有家。
我搖頭婉拒,他也不勉強,微一頷首抱著孩子走掉。
我在心裡呀一聲表示吃驚,隨即搖頭往回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