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推開家門,繫著圍裙的母親端著湯鍋正從廚房出來。
“在外面吃過了?”母親笑著問道。
‘關斬’靦腆笑了下點了點頭後又說道:“我還能喝碗湯。”
坐在沙發上正看著報紙的父親拉下老花鏡看了他一眼,“送小婉回去沒。”
關斬曾經擁有最幸福的人生,燉的一手好湯的母親,喜歡長篇大論的父親,還有被雙方父母祝福的自己和李溫婉。
大學畢業兩人就會結婚,組建自己的小家庭,然後去一個大城市打拼。
買房買車,有自己的孩子,關斬很滿足,已經既定的人生,安穩,溫暖,幸福。
即便是肚子裡已經盛不下什麼東西了,‘關斬’還願意喝一碗湯。
站在另一邊不存在的關斬覺得鼻腔酸澀,連帶著眼睛都有些痠疼,他走到母親身邊看著黑髮中夾雜著不少的白髮。
又來到了沙發旁坐在了父親的身邊,一切都不真實,他好像回來了。
喝完雞湯的‘關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斬還想再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可是他做不到。
他就像被綁在了另一個自己的身邊,無法離開他所在的區域,只能根據他的行動軌跡出現在他的周圍。
熟悉的房間,牆上貼著一些動漫人物的海報,書架上除了學習的書還有許多演繹小說類的雜書。
書桌上除了和父母的家庭照,還有李溫婉趴在自己背上大笑的照片。
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每一處的細節都是關斬腦海裡抹不去的記憶。
這一夜很漫長,‘關斬’躺在床上睡覺,自己小心翼翼甚至不敢用力呼吸,害怕一用力這個夢就醒了。
很快天就亮了。
床上的‘關斬’醒了過來,他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記得今天麼?”他不再扮演自己,在和自己說話。
關斬沉默的看著他。
過了一小會兒,他輕笑了一下開始洗臉刷牙。
早上的早餐是煮的荷包蛋,煎的蔥油餅,母親一如既往的起的很早。
父親按照慣例的蹲在廁所的馬桶上,自己出門他都未必出得來。
吃完早餐,將碗筷拿進廚房,收拾了一下後‘關斬’就準備出門了。
今天是週六,他約了李溫婉看電影,關斬清楚的記得是哪部電影,很無聊的電影,好幾次差點睡著了。
不過李溫婉在看到一半的時候就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還流了口水。
關斬竟然下意識的笑了一下。
下了公交,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跟在他身後的關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左邊遠方一個上坡路段正在給汽車換備胎的人。
他要更換的備胎會滾下來,砸在馬上要過來的白色轎車上,轎車上的似乎是一個女司機,人並沒有受傷。
但踩剎車誤踩成油門,車子撞在消防栓上。
紅色的消防蓋子被撞飛會撞進路邊的咖啡廳中,到這裡還沒有人受傷。
除了車上的那個女司機。
然而,關斬腦海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一個過路的好心人幫助換備胎的人扶住了輪胎。
女司機平穩駛過,消防栓也沒有爆,咖啡館裡的人安安靜靜的喝著咖啡。
關斬看了眼身前的‘他’,人行道的燈轉綠,被他拖拽著前行。
帶著淺粉色針織帽子的李溫婉已經在電影院門口等著他了,不滿的嘟了下嘴巴,不過還是開心的跑了過來抱住了‘關斬’的胳膊。
關斬很生氣,即便那個人是自己。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電影,這次站在一旁的關斬看的津津有味,是看李溫婉睡著流口水的臉。
關斬想摸下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