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願意?”她這話裡無端透露著幾分冷意。
祁正燁刻意壓下了心裡的不愉快,勉強回答道:“沒有。只是沒想到您會提出這個要求。”
“以為我還對你有感情?”君景初卻突然嘲諷了一聲,“不用想太多了,做`愛不代表一切。”
她的話裡竟然還有兩分寒意,祁正燁被冷了一下,表情都有些勉強。
但更讓他覺得無奈的是,他並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回應一句,你這想法本來就不對勁,你還指望別人怎麼想。
如今的身份已經有了這麼大的不同,等級差距也越來越大,從她恢複記憶被接回君家的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就已經隔了一條鴻溝了,更不用說,現在她已然成為了軍中最權威的存在。
她的身後是千千萬萬的子弟兵,她的存在象徵了帝國榮光。
她是君家主系最後的一個人。
她是軍中元帥,她的存在已然變得高高在上,無法接近。
他只不過是一個被開除了軍籍的普通人,現在能讓他好受一點的也只是祁家受寵的二少而已。
但是祁家不會因為他去挑戰君家,不會因為他去挑戰現任元帥。
他與她之間,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他自然也不會奢望君景初對他有什麼感情存在。
眼下這幅模樣有二,一是因為沒料到那兩個字會由她輕飄飄地說出來。
二是因為在聽到這話之後反應不過來,那種或是酸澀或是難以接受的情緒相繼冒泡,讓習慣了強勢而後又不得不壓低身段做人的祁正燁心情微妙。
可如今他說話卻多了兩分刺:“您有這個需要?”雖然是敬語,但是談吐中卻沒有那麼禮貌來的。
“壓力太大,需要放鬆。”她說話不可謂不氣人,直接就把他擺在了男`妓的位置上。
祁正燁臉色鐵青。
這算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沒臉沒皮人?他心裡好像有座醋井,這麼一挖下去就咕咚咕咚地冒酸水。
是被君景初氣的,也是被自己氣的。
手裡拿著一副好牌,結果卻讓自己打成了這個樣子。
甚至乎連喜歡都說不出口,就怕有人罵巴結權貴,就怕有人嘲諷他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多可憐。
連自己的喜歡都不敢說出口!
這要是說出來的話,恐怕面前這個人也會嘲笑自己的吧。
他不由得覺得一陣心涼。
誰都不會相信的,包括面前這個人。
畢竟他曾經做過那麼多的錯事,他還欠她一句對不起。
不管她願不願意聽見,他都欠了她一句對不起。
這輩子如何也償還不清了。
印象中少女羞澀靦腆的模樣是超乎一切的溫柔。
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甜甜的,彷彿戳一下就能夠戳出糖來。
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溫溫柔柔的,彷彿蕩著水波泛著清風。
她沒有什麼殺傷力,甚至乎單純天真得可愛,也傻得可以。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唯獨有一件事情始終沒有辦法跟她說通,那就是離開,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