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一句話將他所有的堅持,曾經所有以為是不容易的堅持都給破壞得支離破碎了。
再也難以縫補起來。
對於這個將自己前程一手葬送的、曾經也深深敬佩過,尊重過的少帥閣下,祁正燁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他堅持了這麼久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又有什麼意義呢,誰看得見他這麼多年來的努力。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完全抹殺了他曾經付出的所有,祁正燁會覺得不甘完全出於意料之中。
只是,就算是意料之中也還是逃不開失望兩個字。
他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沉到了谷底,深海,被無數存在所碾壓,所覆蓋,最後逐漸消失,消失在人海裡。
也許,在以後的某一天,他會悲哀地發現,原來自己當初真的是經歷過了這樣的噩夢。
渾渾噩噩,自此終日。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音,笑聲諷刺:“真可憐,就算是淩駕眾人之上,你也只不過是個被欺騙的可憐蟲而已,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可能是打擊太大,他這一下竟然是沒有忍住,直接就把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態度可謂是憤怒非常。
君景疏並不介意他的憤怒,她只是不喜祁正燁話裡好像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把君景初給帶上的“刻意”。
她雖然不會相信祁正燁所說的,但是自己妹妹遭受了這樣“不公平”的對待她仍然是覺得生氣。
“下一次挑撥離間,小心你的舌頭。”
留下這樣冷冰冰的話語,君景疏離開,如同祁正燁曾經無數次在尹似君面前離開的模樣一樣,都是那樣的……毫不留情!
根本就沒有想要回頭看一看,身後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死還是活,一點點這樣的想法都沒有,完全沒有。
她的確是絕情的,或者說,她的柔情和溫情都只給了那幾個為數不多的人。
君景初恰好就是為數不多中的佔據了最高地位的那個。
開除軍籍對祁正燁的打擊到底還是太大了。
目送著君景疏離開,目光呆滯了一會兒,他終究是忍不住了,硬生生噴出了一口血來,臉上別說有多悲愴了。
這麼多年的堅持竟然是化為了虛無。
不甘心啊。
他想,他真的是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辦,他冷笑了一聲,祁正燁,你就是自作自受。
只是怎麼會,怎麼會……心情越來越難受。
越來越難受……難受得好像是有人拿著刀子狠狠往裡面挖了一刀,一刀又一刀一樣。
那種疼痛,根本就沒有辦法用言語完整的形容出來。
他覺得,那應該是真的有東西被刀子給挖了出來吧,要不然心裡怎麼有塊地方是那麼空,那麼空,那麼空的呢。
空蕩到他幾乎都要懷疑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沒有存在過了一樣。
……
“我跟你說個好訊息。”
“說。”沈醉看了一眼君景初,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她帶出去跟同齡人一起玩,好歹沾點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