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眸子裡的溫度徹底凝結。
赫連清秋，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給她準備了今天的這一幕到底是何居心。
她思索著，目光有些深邃。
旁邊有人上前了一步診斷女子的情況，一番探索之後對著沈醉搖了搖頭：“少主，人死了。”
死了？
竟然這樣湊巧？
沈醉不太確定地問道：“你確定。”
那人點頭：“突發心髒病，無力迴天。”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沈醉一巴掌把牆壁給險些震碎的“奇跡”。
少年隱藏在光影下的眸子盛滿了厭惡，那是對於不確定性本能的排斥：“你當真是個瘋子。”
“……”誰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誰說話，所以一個兩個的都很沉默。
沈醉：“把人……好生埋了吧。”再怎麼說也是赫連清秋造的孽，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是。”
“……”
……
“你怎麼認出來的？”路燈下，沈醉問出了之前那個困擾著自己的問題。
“……”如同青竹一樣挺直的身影微微一頓，身影在燈光下被拉長，再拉長，“小時候父親忙於工作，家裡只有我和初初，不管什麼時候，總有一個小孩子笑得甜甜得陪在我身邊。
可以說，初初就是我親手帶大的。從小到大，一共十八年，十八年的時間，六千多天，你覺得，我有可能會認不出她嗎。”
的確，一開始在看到那相似的面容時，她的確是有了那麼一瞬間的錯愕，但是，也僅僅是那一瞬間而已。
她的判斷力並沒有弱智到那個程度。
真的初初跟假的初初，她又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
她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又怎麼可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溫馴聽話，然而骨子裡卻有著一股高傲。
她溫柔善良，不會真像今天一樣喪失理智。
身為君家人，她應該是淡泊的，處變不驚的。
她相信，她君家的女孩子就算是沒有經歷過外面的風雨巨浪也一定沒有那麼容易變成這種模樣。
君家人有多強的韌性，她也用不著像旁人解釋。
“我真的以為那是景初。”沈醉恍惚著笑了一聲，壓低的聲線帶了些許的無可奈何，“太像了。”
“說重點吧。”君景疏拿走了她手中的香煙，放在自己嘴邊深深吸了一口，結果卻因為吸得太猛了，加上沒什麼經驗，忍不住嗆了出聲。
換成其他時候，沈醉說不定已經幸災樂禍地嘲笑出聲了，但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
慢慢地看著君景疏眼角多了些許晶瑩的痕跡，她默不作聲背過了身去：“也許你當時應該留下來多看幾眼的。”
“咳咳——”君景疏，“什麼意思。”
“今天那一幕……如果不是我猜錯了的話，那就是赫連清秋故意給我們看到的。”
煙頭被君景疏別到了一邊，隱約能夠看出她手指尖兇狠的力道：“你發現了什麼。”
“或許可以說是赫連清秋想要讓我們發現什麼。”她仰望天空，低低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