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恨意太明顯，明顯到根本無法忽視。
赫連清秋盯著她的眼睛沒能從裡面看出一星半點的猶豫，眸子也在瞬間變得有些深沉：“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
低低的聲音就像是控訴一般，引得沈醉輕笑了出聲，只是，那聲音縱然泛濫著三分慵懶一分清冷，剩下的一半卻全是是毫不留情的惡意攻擊。
“請你閉上你的嘴，不然的話——看到了沒有——”她指著那個已經昏迷了的侍衛的臉，“他就是你的下場。”一臉紅腫，怕是沒有個好幾天是消不下去的了。
“……”
“你說的沒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可曾做過什麼讓我可以相信你的事情嗎？”她踱步過來，腳步不急不緩卻有一種讓人忍不住為之慌亂的能力。
嘴角微微一勾，眉間飛上細細玩味，不深入，單純浮於表面：“把人給我押起來，帶回帝國。”沒想到就這樣把人抓到手上，沈醉也沒有想要探究他到底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的想法，現在就想要把人押回帝國，免得夜長夢多。
如果不是想著要給君景疏一個交代的話，沈醉現在就能把人給殺了！
以報心裡的執念！
聞言，赫連清秋頗有些失態地笑了出聲：“為了個外人，你居然要這樣對付我。”
“外人……”沈醉低低道，輕拍衣袖，漫不經心反問道，“誰給你的臉說別人是外人？再說了，就算是外人，也總比你曾經做過的事情要好。
功高震主，好一個理由，好一個狼心狗肺，赫連清秋，你……還真的是好一個外人啊。”像是嘲諷，又像是在自嘲一樣，沈醉的眼睛裡微微露出了一抹冷意。
縱然那冷意稍縱即逝卻還是教在場的人都清楚地察覺到了。
赫連清秋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比較其他人的錯愕，他更多的是沉默。
“瘋了，瘋了……”最終還是低低地笑出了聲音，只是，越聽越覺得心酸。
沈醉笑出了幾顆大白牙：“可不就是瘋了嗎，瘋子，哈哈哈，一群瘋子，誰又能比你更瘋。”
眾人沉默，良久的沉默之後，沈醉再次開口：“為你做的孽贖罪，赫連清秋，為你做的孽贖罪。”
“怎麼贖罪。死嗎？”他像是突然來了興趣，臉上甚至說得上有些激動，“是不是我死了，我死了，你就會原諒我。”
沈醉認真的搖了搖頭：“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君元帥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我跟你說這麼多幹什麼，反正你記得，這一次，不是我要殺你，而是你應該給自己做過的錯事贖罪，你去給他陪葬吧！”
赫連清秋的眼眶微紅：“不就是一個外人嗎，你為什麼對一個外人都能這麼好，就是不願意對我好一點，為什麼不再信我一次呢！”
沈醉靠近他，眯眼：“你真是無可救藥。”不知道是針對什麼，她語氣也有些勉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