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知不知道你兒子做了什麼好事。”她妝容化得很濃，這會兒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個弧度之後看起來還真的是挺嚇人的。
男人被她那畫了煙燻妝的眼睛看久了竟然覺得有些瘮得慌。
顧寧逸松開了沈醉的手，撥了撥自己的長發大波浪：“對於人渣，我向來不會手下留情。”她的話裡帶著深深的諷刺，還有些許恨意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
如此一看，竟然也像是一朵帶了刺的嬌花，美不勝收的同時絲毫不會讓人厭煩。
這倒是比她溫馴時候的模樣還要可愛。
沈醉默默評判了一句，上一次在醫院裡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顧寧逸並不是那種小白花。
相反的，她敢跟宴傾爵槓上，討價還價就證明她不是那種沒有丁點自己心思的人。
可能是因為自己強大，所以她更加樂意更同樣強大的人交朋友。
男人也被她話裡的厭惡給震住了，半天之後才勉勉強強地揚起了一個不屑的表情：“我家兒子向來都很乖，你別想汙衊他。”
顧寧逸的眼睛裡都是冷芒，沈醉第一次見到這麼有攻擊性的她，一時間也覺得甚是好玩，抱著手就在旁邊看著她。
倘若她什麼時候處於下風了，那麼沈醉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可能是一直以來都被當成了問題少女的原因，長大後的顧寧逸性格也不太像個女生，偶爾有些時候更是遲鈍得很。
這會兒沈醉保護的姿態她也看不大出來，只是下意識地靠近自己能夠靠近的人。
但也不敢怎麼靠近，唯恐這個“可以靠近”的人會突然之間就跑了，然後自己又重新陷入絕望裡面去了，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那個她以為會陪她一輩子的人，最後不也是因為各種各樣……她控制不了的原因而不得不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嗎。
她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那一瞬間，少女身上傳出來的冷漠結結實實地壓過了男人身上的氣勢。
之前在配合警察調查的人也被放出來了一波，有個個子高挑，膚色白皙偏生手臂上紋了大型紋身的少年沖了出來，看到男人的時候頓時就是一聲怪叫：“爸，你總算是來了，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說著，飛跑過來，撲在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的臉上滿滿都是心痛，抱著兒子，看起來有些感觸：“別怕，爸爸在這裡，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欺負你。”
沈醉冷哼一聲，卻也沒有跟他說上個什麼來，只是那眼神著實是足夠冷漠的，但若是仔細看看估計能夠看出她使勁憋笑的表情。
這父子兩都對紋身情有獨鐘是嗎？手臂上藍中泛青的一片，簡直不要太滑稽了。
顧寧逸的表情也更加嚴峻，沈醉注意到她看著紋身男生的時候眼睛裡的兇氣好像要化成了實物，沖出來，如同猛獸一般撕裂面前的紋身男生。
她看起來……像是跟男生有天大的仇怨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