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真的是足夠鬱悶的。
如果沈醉知道，在他心裡，給自己的評價就是個草包的話，估計會控制不住自己從第三軍區跑回來，然後再結結實實地按著人再打一頓吧。
……
叢林。
迷彩服，狙擊手，大大的作訓揹包。
帽子上一個並不顯眼卻一擊就會揮發空氣裡，異常顯眼的煙霧訊號彈。
紅藍陣營對抗，紅方是從十一師借來的兩年以上老兵，一個個，猴兒精，耐打能扛還會陰人。
藍方是昨天訓練過度，現在還有些腿軟的新兵菜鳥們。
對抗賽一開始，兩方人馬就佔據了應有的“基地”，同時毫不含糊地朝著對方開炮，力爭拿下個開門紅。
透過裝置監控，教官們端坐在會議室裡觀看著從大螢幕裡投放出來的實時轉播。
主位上依舊是眉眼桀驁不馴的少年，吊兒郎當抿著手上的水，一邊答非所問地應聲：“看起來沒什麼勝算是嗎。”
黑鷹遲疑了兩秒，點了點頭：“黑鷹不明白，總教官此舉何意。”
“不明白？”
“是。”
“不明白就對了。”放下了手裡的水，沈醉手指微蜷輕輕敲在了桌子上，一聲接一聲，並不響亮，卻在空曠安靜的會議室裡格外明顯。
白色的搪瓷水杯被放得很遠，這會兒水波都在輕輕漾著了。
側過臉看著黑鷹迷茫的臉，沈醉忍不住笑道：“你如果明白了，還要我這個總教官有什麼用。”
黑鷹心裡大驚，表情都有些許崩裂，注意到沈醉的目光還落在他臉上，他迅速地低下了腦袋：“黑鷹絕無二心。”
“緊張什麼。”少年站起身來，漫不經心地拍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又沒說你有二心。”
黑鷹卻沒有因此鬆懈，僵直的神我還。身影看起來有些狼狽。
“覺得我昨天罰得太狠了？”她走到了落地的液晶大螢幕面前，反射出來的光線柔和，輕輕地散落在了她的身上，氤氳出一片迷離，她的整個人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手指微微屈起落在了螢幕上，她像是不經心一樣用指甲在螢幕上颳了一下，聲音透過旁邊的裝置傳出來，微微有些刺耳：“如果真的覺得我罰狠了，昨天除了唐大戰之外，你們有誰給他們求情了？”
“……”
“給我收起你們的小心思。
新兵是我帶的，我就會對他們負起責任，不管你們之前到底是怎麼教的，又是怎麼想的，現在開始，通通都聽我的。”眉毛一挑，她的話語無比霸氣，“就算是廢物，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允許，他們在別人的手裡廢了。”
“……”底下沉默一片。
沈醉掃過了幾個臉色稍微古怪的教官，聲音裡儼然透著冷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她的話並沒有說清楚，但是沒有一個人對這句話有疑問。
她的意思他們都懂。
這是他們唯一一次對新兵出手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倘若被沈醉發現了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