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那種沒有被關到籠子裡，牙齒爪子都沒被拘束的兇獸。
這會兒那涼涼的視線掃過他，他便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說不定後背都已經冒冷汗了。
“是的。”他又聽見了管事平板卻又恭敬到不能再恭敬的聲音。
“挑幾個人上決鬥場。”少年態度自然地吩咐，眼神似乎是更加兇猛了幾分。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趕在費九開口之前她就已經有了提醒，“別做陽奉陰違的事情。”
好吧，或許說是威脅會更加準確一些。
費九的言語裡便多了些苦澀：“是。”
真不知道這小霸王大半夜的不睡覺到這裡來找什麼刺激。
真要挑幾個生手對戰的話，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也逃不了幹系。
新人可不知道她就是少主，從而手下留情。
他就算是之前想要從中操作運轉一番也不敢公然違抗小霸王的命令。
陽奉陰違，在沈家可是大罪，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頂風作案。
但眼前他只能答應下來，後期再找什麼機會看著就是了。
答應下去，他把任務交給了手下人去做，希望那幾個能夠醒目一點，就算是不暗箱操作，也別挑幾個太生猛的過來。
他並不像是千刀等人一直以來都是跟在沈醉身邊，看著她變化的。所以就算是現在，仍然會下意識地覺得沈醉還是以前的那個沈醉，沒有任何進步的地方。
雖然沈醉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他就是不覺得，對上這些人沈醉能有多少全身而退的可能。
更加不覺得，沈醉能夠把新人都給挑贏。
要知道，暗堂的新人雖然名義上說是新人，但是武力值絕對已經可以跟國內一般的特種兵媲美了，最關鍵的是，他們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動起手來也是最無所顧忌的時候。
這樣的人，才是最難預測的。
他當然不敢去勸沈醉三思，這會兒就是是面前有鋼釘，他也要面不改色地走下去。
換上專用衣服的時候沈醉還不忘了再警告一通：“別以為我看不見你就可以隨意動手腳。”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並沒有提及任何後果，但話語中的冰冷也還是讓費九不敢輕視，更別說挑戰權威。
恭敬地低下了頭顱，他往後退開一步，一副忠心到不能再忠心的模樣。
沈醉冷笑一聲，抱著衣服進了換衣間。
這是她的專屬換衣間。
之前她也在暗堂待過一段時間。
也是在這裡練出了堪稱兇殘的身手，一套淩厲的腿法讓她快要打遍帝都紈絝公子圈無敵手了。
直到她換完衣服看見費九還乖乖地停在那裡的時候，臉上表情才稍微柔和了一些。
下巴倨傲抬起，她快步走在了前面：“今晚你不準插手。”
費九的表情有些皸裂，重重地點了點頭，小霸王把他的退路都給堵住了，看來今晚……
怕是沒有那麼好過。
少年微微低著頭，調整著手上的拳套，燈光落在她臉上泛開了一片微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