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到最後一刻的時候,遲景同所有人都交了試卷。
轉身出去的時候,只發現,空氣都輕鬆了不少。
好像是很多年前留下的壓抑,都在這一刻風輕雲淡,煙消雲散。
心裡的那顆種子也終於在今天發了芽。
名為喜悅的植物,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出了花兒。
以後的狂歡都已經跟沈醉沒有什麼多大的關繫了。
少年結束高考之後,已經是第一時間離開了清城。
承載著她有史以來,努力最多次的地方。
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夠讓她堅持這麼久。
在清城的學習,除了為了拼一口氣,也帶著或多或少的不可思議。
她不是一個會堅持的人,卻唯獨在高考這件事情上堅持了這麼久。
雖然也是來清城之後的事情了。
在此之前,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覺悟。
如今覺悟完了,也該讓自己輕松輕鬆了。
這是沈醉的原話。
當然也是嚴格執行了的。
跟在她身邊的千刀還有些匪夷所思,然而當沈醉駕駛著戰機停在淺角海灣的時候,他一秒鐘就明白了。
這哪裡是出來輕松輕松的,分明就是出來……
咳咳,說來有些不雅。
分明就是把人滴溜著玩,看人家給他賣命的。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樂意看見這樣的少主,並且還詭異地有一種,吾家小兒初養成的即視感。
當然了,他也相信,自己若是真的把沈醉當成“吾家小兒”的話,沈醉立馬就能夠跟他翻臉!
也只有這樣從鮮血裡浸泡出來的血性人兒,才有能力,帶著沈家開拓疆土,大殺特殺。
然而,沈醉現在並不希望坐享其成。
比起坐收偌大沈家,她更加願意憑借自己的實力殺出一片天下。
好吧,這個時候,她也已經變成了自己曾經嫌棄過無數次的殺器——變成了君景疏那樣的殺器。
只不過後者是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前者是能指揮人動手就指揮人動手,那情況,就好像自己動個手能要了她的命一樣。
只不過,殺傷力卻是不遜色半分的。
“主子留步——”走出辦公大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激動的聲響。
有人捧著電腦,一臉邀功的表情:“這是之前主子吩咐留意的訊息。
檢查部門的人發現,這應該跟您交代下來的是同一個人。”
沈醉再淡定這個時候也還是忍不住輕輕抽了一口氣:“給我看看。”
那名手下的笑容燦爛,這一下,絕對是升值有望,然而下一刻,他就見證了沈醉的臉色是如何從晴轉多雲,又是怎麼從多雲轉陰的。
“拿回去。”沒有當場把電腦給摔碎就已經是剋制到不能再剋制了。
然而,那手下明顯有點不大靈光,還訥訥的問了一句:“啊?”
沈醉猛地抬眸看他:“什麼技術?
連不是同一個人都分不清楚?”說完,轉身就走,連下腳都是毫不輕松,好像是要生生把地下的土地給碾碎了一樣。
隔著老遠,那手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