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說了他終於懂得婉轉,轉眼就又是之前的那個模樣,邪佞囂張,根本就不會讓人有更多的幻想。
只不過,比起之前的婉轉,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好像才更像是他一開始認識的那個人,不是嗎。
溫銘咳了兩聲,最終輕輕移開了腦袋:“屬下清楚,下次一定不會再犯了。”一口氣說完,他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好像要把五髒六腑都給咳出來一樣。
沈醉手一翻:“行了,去找個醫生看看,不用跟著了。”說著就要離開。
溫銘低低應是,人卻在目送沈醉離開許久之後才緩和過來,終於有了行走的力氣。
這一次,是他太自信了。
以為那個人不會發現。
結果,一切都是他以為而已。
也對,那個人,怎麼可能會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說到底,他也只是僥幸而已。
只是,當這個僥幸被掀開外皮之後,就變成了妥妥的不幸。
這是他的不幸。
他本來就應該知道會這樣的。
只不過,自作孽,不可活,又能夠怪得了誰呢。
怪自己不乖而已。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
之前吃過的虧都沒有讓你清醒過來嗎。
什麼人都敢招惹?
那個人,也是你敢招惹的。
他低低的笑著,嘴角卻是源源不斷的留下了鮮血。
剛剛沈醉的出手可不是無傷大雅。
他作為直接的承受者,絕對知道,少年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也佩服自己,在剛剛那樣的不公平對待裡,居然能夠一句求饒的話都不吭,一個反抗的舉動都不做。
沈醉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燈光下,她的眸子裡好像有了點兒遲疑。
腦子裡回放著跟溫銘的對話,確實怎麼想,都覺得不痛快的。
什麼人啊。
讓他跟在身邊,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恩典,他倒好,陽奉陰違,表面上通通都給答應了下來,實際上,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其他人處理。
到現在,他們的武器還沒有在市面上流通。
這對於著急著打出一個名堂來的沈醉來說,絕對就是罪無可恕。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拒絕了沈醉的這個提議——嗯,這個帶著威脅的提議的話,也許沈醉還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
但是,她相信他的能力,將事務都交給了他,結果他卻給她交了這樣的一份“答卷”,又要讓她怎麼安靜下來?
所有的心懷不軌都應該被扼殺在搖籃裡。
所以沈醉並不後悔今天對溫銘做的一切暴`力行為,甚至乎還有點嫌棄打得不夠。
如果不是因為留著他還有用的話,沈醉早就已經把人給弄死了。
最好的後續是,他能夠透過今天的這個教訓,好好地成長起來,一心一意為他辦事。
沈醉輕輕嗤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在嘲笑些什麼。
老實說,溫銘認錯時,眼睛裡的那種輕蔑讓沈醉絕對無法忘記。
也許他並不是對於她的輕蔑,但也絕對是對於身處她手下的輕蔑。
他不相信,能夠在她的手中得到更好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