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哀嚎聲中,一聲痛呼格外的明顯。
高昂中,帶著濃烈的不甘,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在宣洩什麼一樣。
“放肆,竟敢對少主不敬。”一聲刻板又顯機械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男人一隻手捂著腦袋看了過去,紅著眼睛,一隻手也被斷了,嘴角的鮮血已經溢位,看起來有些悽然。
面前的這個黑衣人,毫無表情,一條刀疤從眉頭直直蔓延到了鼻樑處,看起來兇狠非常。
他只覺得,剛剛被這人一腳踢中的地方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對待。
那種感覺,像是被打碎骨頭之後,又用笨重的工具,一下又一下地把肉沫裡的骨頭給挑出來一樣。
他從來都沒有被這麼兇殘對待過,一下子就忍不住叫了出聲,生理的淚水也差點奪眶而出。
更加讓他害怕的是少年揭開眼睛看他的那一眼,冰冷而漠視,好像是看著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一樣,想踩就踩,想捏死就捏死。
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深海海妖般魅惑的聲音帶上了冰冷的調調,尾音還是有些輕輕挑高起來的,說出來的話卻直接將人打入了地下十八層:“不用留活口。”
說完之後,直接戴上了眼睛,目不斜視地離開。
只剩下那個男人,如同看著一件死物一樣的看著他:“少主把你交給我了。”
他心中大驚,下意識地尋找庇護,結果扭頭一看,只看到了一地猩紅的血水,在水泥路上,小小的坑窪中,蔓延開去,又彙集在一起。
沒了眼睛,無力跌倒在地上的人同時失去了聲音,臉上的痛苦看起來並不比他少。
黑衣人手中的短刀彷彿從來都沒有沾染上其他東西——比如血,肉。幹淨得不可思議。
這樣的一幕,讓他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沖擊不可謂不大。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那個好看到讓人想壓在身下,弄到他哭出聲音的少年竟然有這麼可怕。
他一聲令下,粉碎了多少人的幻想。
這街上有多少的人失去了眼睛,他沒有機會再得知,但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是死,死前的這段時間也一定不會好過。
只見眼前寒光又是一閃,他完好的那隻手被塞進了一把短刀。
那種感覺,太嗝人了,好像是被燒紅了一樣,燙得他下意識地想要甩開。
但是那個刀疤臉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握著他的手,反轉了短刀的方向,就這樣朝著他胸膛的方向壓了下去。
他手上的力氣太大了,大到他用盡全力,也動彈不得分毫,那是鋼鐵一樣的巨手,壓著他,就像是成年人和嬰兒的遊戲,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從中掙開,就連改變一個方向也沒有力氣。
“喝……”使出了力氣,想要阻止那距離身體越來越近的短刀卻半點作用都沒有,只能徒勞地發出力竭的聲音。
“相信你一定會很欣賞自己結果自己的過程。”黑衣人冷冰冰的一句話,直接宣判了他的死亡,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