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聲線慵懶，那雙眼睛斜著看人的時候更顯風情，“什麼事情。”
腳下的動作不變，黑鷹已經是快步行至了她的身邊：“您現在是要……”他這才發現沈醉手上還拿了一方白色的帕子。
聯想到他剛剛的動作，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麼。
沈醉也沒有多餘的廢話：“新兵們都在哪？”
說到正事，黑鷹更加的嚴肅：“新兵們在上個月已經進入了文化課的學習。”
沈醉用帕子堵在自己嘴邊，又咳嗽一聲：“文化課？”
這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見。
不怪她孤陋寡聞，實在是沈家的訓練裡，並不存在這樣的課程。
所有人的實力可以說，都是完完全全從血的經驗和教訓裡提驗出來的。
知識的積累，靠的是一個自覺，也是運氣。
在沈家，沒有白白得來的東西，想要獲得，就要有付出。
如果是除了固定的課程之外還想進行額外學習的話，那就要自己去尋找自己的任課老師——以某種代價，或者交換條件跟老師們來一次深刻的“談心”，最終看看能不能拿下那個機會。
像文化課這樣的……沈醉的確是第一次聽聞。
也許這就是軍人跟……家衛的區別。
她暗自想道，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沈家就算是沒有文化課，但可不代表他們就會是文盲，相反的，如果有人要找他們探討一下殺人的技巧，沈醉想，他們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讓人佔了上風的。
“這段時間的天氣不好，戶外的訓練進行不了。”
沈醉擺了擺手：“不還有室內的裝置嗎？”
黑鷹被問住，嘴巴動了兩下沒有發出聲音，半響才回答道：“但是……文化課也要跟上的。”
並不是只有一項訓練任務，再說了，室內的訓練也就是那麼幾種。
好在沈醉也沒有過分揪著這個話題，想了想便接著問道：“那麼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怎麼樣？”
黑鷹道：“在抓緊文化課的同時並沒有放掉新兵們的身體素質這一方面，每天都會進行部分的訓練。
當然，比起之前的高強度，現在的重心基本都固定在文化知識這一塊。”
“那都學得怎麼樣。”她輕飄飄地，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但是，造成的後果卻一點都不輕飄飄。
黑鷹也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會問到這個話題，短暫的失神之後，立馬回答：“情況不容樂觀。”
這是真話。
也是往年第三軍區中新兵的基本情況。
別管之前的訓練成績怎麼樣，只要是在後面的文化課上就一定會有人栽，栽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這樣的情況已經是形成了什麼規則。
沈醉眼中突然閃過了詭譎的光，她眯了眯眼睛：“這樣可不行啊。”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又似乎帶了深深的惆悵，黑鷹眨了眨眼睛，他剛剛好像是在沈醉臉上看到了一抹……壞笑。
定睛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少年，分明還是人保持著之前的那個表情，那個動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