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會同時擔任你們射擊這門課程的主教官。”她輕描淡寫地帶過,“每週每個班會安排到一次射擊課程。”
軍靴在地上磕了磕,聲音清脆。
“具體時間到時候帶你們的教官會告訴你們。現在我們來說一說規矩。”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天集合的時候總有人東張西望?”也許是帽子戴得太低了,看不清楚下面的反應,她下巴倨傲地抬了起來。
底下一片死寂,竟然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話語,不知道是不是她氣場太強,沒有人敢正面跟她對上還是……
“啞巴了嗎?”她聲音又清冷了幾分,軍靴又在地上磕了兩下,讓人下意識地繃緊了一根弦。
“很好!”沈醉嘴角微微勾出了一點兒弧度,雖然看不清楚她的整張臉,但也足夠讓人遐想了。
只見她又伸手把帽子取了下來,一頭金燦燦的碎發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璀璨,瀲灩出無盡的光芒,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本身長相帶來的轟動。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新兵中好像被投入了一顆原子彈一樣,立馬有人提出了疑問:“為什麼他可以染發?不是說不允許嗎?”只是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被除了聽他講話之外的人聽去了一樣。
某一方面來說,沈醉這頭金黃色的頭發的確是違規操作了。
軍隊中有嚴格的軍規軍紀,其中的一條就是針對發型的。
長發不行,染發也一樣。
但就算是違規操作,也對沈醉造不成絲毫的影響。
她違規的地方還少嗎?
一個沒有經過系統訓練的高中生被直接任命為新兵總教官難道就不違規了嗎?
君景疏都不擔心違規,她擔心什麼!
看著底下的騷動,沈醉微勾的弧度變得明顯:“很喜歡說話對嗎?”
她說話的時候,隊伍奇跡地安靜了下來。
“讓你們回話的時候,你們一聲不吭,沒讓你們說話了,你們倒是說得挺歡?怎麼,對我有意見?”她雖然笑著,眼神卻很是犀利,透露出來的危險氣息以幾近壓迫的性質往底下席捲而去。
惡意,滿滿。
“嗯?”她又問了一聲。
“報告,沒有!”人群中有人忍不住辯解了,但數千人中,這樣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沈醉下一刻就變了臉,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既然你們這麼不給我面子,那我也用不著給你們面子,是吧?”
雖然是問句,但是她說完話卻是直接大手一揮:“各班班長帶著自己班的新兵拉歌,哪個班唱得最小聲——”她刻意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不介意讓他們唱到明天。”
她看了一眼時間。
教官們面面相覷,但還是趕緊領命執行。
一時間,整個打靶場都飄蕩起了軍歌的聲音。
拋開別的因素不說,這聲音,的確是挺嘹亮的。
但,沈醉卻是穩站高臺,不為所動,聽著他們唱了一遍又一遍,一丁點叫停的意思都沒有。
這時候,如果有人走近一看,必定可以看到她眼中已經醞釀出了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