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官的年輕的確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表露出輕視，不僅僅因為她的身份，也因為她那氣場的確震懾住了他們。
“報告。”一個稍黑的漢子站了出來。
“為什麼你是最後一個。”沈醉問，語氣卻是可有可無的，彷彿他就是回答不出來也沒關系。
“報告！”
“說。”
“離得遠！”
“沒吃飯？”她突然問道。
“報告！離得遠！”那教官以為她是嫌棄他說得不夠大聲，又回答了一遍。
“我聽到了，不用重複。”
“……”那你剛剛問什麼沒吃飯？黑臉教官有點心塞，臉上卻一點都不顯。
“嗯？”她挑了挑眉頭，單音節從她嘴裡鑽出來也多了點婉轉，輕挑的音節無疑是疑問的形式。
那教官這才反應過來：“報告長官，吃了。”
這耿直勁，似乎不當軍人真的是虧了。
教官群中有人發出了一聲悶哼，隨即在同事的眼神示意下收斂了起來，顯然這黑臉教官的回答也是戳中了他的笑點。
沈醉沒有再追問，拿著幾張裝訂在一起的a4紙在面前瞅了瞅，又對著集合過來的幾個教官看了看。
然而……最終發現似乎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她便掏出了夾在作訓服胸前口袋的鋼筆，指著那個黑臉教官：“名字。”
“唐大戰。”
他話一落，沈醉就在a4紙上勾了個勾，鋼筆繼續指點：“接下去。”
原來她手中的a4紙是這些教官的資料。
“白迪。”
“龍文濤。”
一個個報完了名字便屏住了呼吸等著沈醉指示。
“早上十一點，全軍集合，目標地點打靶場。”
她卻只說了這句話，接著便揮手讓他們散開了。
原本都以為唐大戰必定會成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殃及物件，現在居然如此簡單就翻篇了，他的同事們紛紛給了他個逃過一劫的眼神：總教官好像還挺好說話的。
然而直到沈醉真正燒起新官那三把火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還是太天真了。
等到他們都回到了各自帶領的連隊，沈醉才露出瞭如同出發時候——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摸了摸光潔的下巴，來日方長。
帽簷被挑高了一點，但還是依舊遮住了眼睛。
沒有人能看出她眼中的勢在必得。
更加沒有人看到她在a4紙上唐大戰的名字後面加了一個小小的橫槓。
她就像是單純來通知集合訊息一樣，短短半個小時就把幾個訓練新兵訓的練場都逛了個透，順便將一群生面孔同資料來了個對號入座。
後續還有同唐大戰一樣成為最後報告的教官，沈醉一個不落地往他們名字後都加上了小橫槓。
這次參加集訓的新兵一共是五十二個班，每個班的人數都是六十個人左右。
沈醉粗略一算，樂了，合著君景疏這次竟然一口氣給她整了三千幾個兵過來。
算盤打得倒是挺好的。
她要是不好好給她個回饋，還真的當她好糊弄是吧。
君景疏這次真的是冤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