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萬籟俱寂,當所有的人們都沉浸在睡夢中之時,而遠在金三角老山寨周邊是另番景象。老山寨山腳下,果敢軍組成的攻堅部隊靜靜的趴在密不透風的原始森林裡,任憑蚊蟲叮咬,他們正等著總攻的那一刻到來。
迂迴到老山寨西側絕壁處的玉石天團,被逼上絕境,為了生存,他們正經歷著人生最難忘的時刻,決定冒死一拼,殺出一條血路來。
這一夜,必定讓大海大山終身刻骨銘心!
“......大山,你帶著小三兒,攀上去,把繩索固定好,扔下來,我們順著繩索上去,從後面偷襲國軍殘餘。”大海站在搖晃得厲害的小船上,嚥著唾沫,眼神呆滯,聲音略帶顫抖的囑咐了一句。
“......哥,這一把要是成功了,你要是撈不上一個土司的位置,我特瑪的抱著包跟這幫果敢小軍閥拼了。”大山咬牙切齒。
“在國內我還是個大哥,在金三角,我特瑪的成了果敢軍的馬前卒,大山,是兄弟生,死之交永不相忘,這一役成功了,我們的好日子就能來,說啥也得讓兄弟有個安穩的家……去吧,去吧,大夥兒的生計全靠你了。”大海拍了拍大山的肩頭,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兒,情緒有點激動的說道。
“.......哥,那我們先上去了昂!小三兒,走!”大山能不能攀上去心裡也不託底,說完扭頭向絕壁攀去。
大山在特種大隊服過兵股,雖然是一名後勤兵,但身體素質絕對還是有的,再說了,人在絕望之時,迸發出來的能量不容小覷。
越向上攀登,越陡峭,最主要的是金三角這種高山的氣候,在後半夜,山風嗖嗖吹來,讓人不寒而慄。
“小三兒,別怕,哥在前面,你在後面跟著,咱們爭取一口氣攀到那個巖架上再喘口氣兒。”不知道是因為空氣太潮溼,還是心裡害怕,此時大山反正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子,手心不停的冒汗,他抹了一把汗珠子,衝著跟在面的小三兒說道。
“……哥,我抖,手滑,有點抓不住。”小三兒的身體已經與崖壁死死的貼著,如同壁虎一般,他不敢回頭,因為下面就是萬丈深淵,一失足就特瑪的成了千古恨,哆哆嗦嗦的回道。
“小三兒,沒事,每一步抓牢蹬實就行,我們離那個巖架不遠了。”大山鼓著勁,不停的安撫道。
一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影在絕壁上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兩個黑點,而站在江中小船上的大海和其他成員始終屏著呼吸,沒有一個人說話,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他們在默默的為大山和小三兒祈禱。
“嗖嗖嗖”
眼看就要攀上頭頂的那個巖架了,大山一看勝利在望,他左手死死的扣著岩石的縫隙,身體貼著巖體,右手使勁的甩著胳膊,以好讓痠痛的手臂能夠得到休息。
“操他大爺的,小三兒,想當年,咱們一起玩過尿泥,鬥過街頭小混混,戰過固a上的江湖大哥,在廣州,跟警察真槍真刀的激戰過,也算是有歷史的人了......哎,起點於陝西,戰鬥於大江南北,輝煌於固a,沒白活......草特瑪的,想想這幾年走過的歷程,真特瑪的也算是九死一生的人了,等到暮年,這些故事就是特瑪的給兒孫們的財富......小三兒,今天咱們來到金三角,就是要特瑪的開疆拓土,就是要封神......”眼前就要到山頂了的大山,已經沒有了剛攀巖時的恐懼,反而變得輕鬆多了,似乎忘記眼前的艱難。
其實,現在的大山和小三兒兩個人繼續往上攀登時,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好體力,而且每攀一步就要消耗平時兩倍甚至三倍的體力。
“大山哥,我這回才特瑪的明白大海哥為什麼要走這條絕路。”小三兒也變得信心百倍,從開始攀登時的不言不語,到現在迸發出驚人的能量,這也說明人在求生時潛力是無限的。
“為什麼?”
“因為天無絕人之路。”
“對,小三兒,翻過這絕壁,再痛快的幹一仗,就特瑪的大功告成了。”
掛在絕壁上的兩個兄弟,仰頭是黑幕如墨的夜空,低頭是滾滾的江水。兄弟倆兒的對話,如同情侶般竊竊私語。
“嘩啦啦”
突然間,一陣夜風吹過,隨之聽到頭頂上有東西滾落,不斷撞擊巖體,嗖嗖的往山下滾落。
一塊碎石從山頂滾落,隨著與巖體不斷髮生的碰撞、碎裂,一塊岩石由一塊變成兩塊,兩塊變成四塊,最後變成無數塊,如同賽跑般紛紛向山下滾落。
“呼”
面頰緊貼著巖體的大山,他處於小三兒的上方,當然他最先聽到有異響,猛吸了一口氣。
“草,什麼jb聲音!”掛在絕壁上,人的精力高度集中,神經也異常敏感,只要有點風吹草動,那絕對的足以讓人膽戰心驚,大山感覺有點不對勁,瞬間就嚎了一嗓子。
“......哥,可能是墜石。”小三兒判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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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小三兒是墜石之時,有一定野外求生經驗的大山,一縮脖,本能的將小腦袋躲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下方。
“咣噹”
大山剛一縮脖兒,一塊岩石在大山的正上方與巖體再次發生相撞,隨後彈起,並再次下墜。
“小三兒,躲開!”大山趕緊大聲喊道。
“嘭”
大山話音剛落,墜落的岩石帶著慣性,已經狠狠的砸在了小三兒的頭上。
“哎喲,握草......”瞬間,小三兒感覺到一陣暈眩,眼前一黑,頭頂熱血湧出。
“小三兒,你特瑪的怎麼了?小三兒......”大山聽到一聲慘叫,頓感大事不妙,衝著小三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