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事完了,李哥,你可是大功一件。”
一幫酒肉朋友,無非就是捧捧臭腳,滿嘴噴著酒沫子拍著馬屁,他們當然不會顧忌一個鮮活的生命即將離去。
“我看張雲霄也就是那麼回事,一個臭要飯的,跟我作對他這是作死。哎,事馬上就要過去了,不說了,沒啥意思,來,一起喝啊!”李世開言語平常稀鬆,說完舉起杯自個兒抿了一口。
……
某高檔小區。
“哥們,你再看看,他們究竟散沒散啊?”一個黑影在15樓一戶人家的客廳裡透過耳麥,不停的問道。
“我跟蹤訊號沒動啊,估計還在喝。你再堅持堅持,這都快12點了,頂多還有四個小時就能回來。”同夥在樓下綠化帶裡潛伏,勸道。
“扯淡呢,再過四個小時,天都快亮了,時間就來不及了,他們回不回這兒啊?”
“我查過,這個是新交的女朋友,新鮮勁還沒過,應該回這兒住。”
“那我再堅持堅持。”黑影回道。
“你是得堅持堅持,人家錢給得還行,活辦完就能拿餘款了。”
……
管教室。
死囚通常在最後一夜的表現總是反覆無常,有的變得理性,說話能通情達理,還能對死者表示懺悔。有時變得暴躁,青筋暴出,罵罵咧咧,總是大呼小叫;有的變得天真,幻想最後一刻,奇蹟能夠出現,自己一定不會死;有的則變得神經錯亂,時而胡言亂語,時而會問管教,人的生命是不是能夠輪迴。但大多數死囚在管教的幫助下,經過幾個小時的情緒沉澱,最後都能變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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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最後的一夜,有意思的是有的死囚還主動要求寫點東西,譬如:懺悔錄,遺書。有些死囚甚至還寫點人生感悟,大發感慨,以後別做像我這要的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其言也真,其情也真。但多數情況下,死囚沒有想起來寫點什麼,管教們都會主動提醒一下,讓死囚留下絕筆。
“你想不想寫點啥?”管教拿出紙和筆,衝著張雲霄很和善的問了一句。
“……寫,寫,寫,我要寫遺書。”張雲霄經管教一提醒,先是一愣,隨後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財產,寫寫如何分配,這樣也好,有親人在世的,交待幾句,這樣無憾。”管教回道。
“……我特瑪的欠一屁股債,管教,我能寫遺書嗎?”張雲霄再一愣,嚥了口口水,隨後問道。
“……那你最好別寫,沒有誰願意去爭著揹你的債務,你要是寫了,這還真是頭一份。”管教想了想,不想說得太直,那樣傷人心,委婉的勸道。
“那特瑪的我不寫了,對了管教,我要捐遺體。”張雲霄一想,是有點不合適,但提出捐遺體的想法。
“行,你寫下來吧,我給上面說一聲。對了,張雲霄,這兒有幾件衣服,你得穿著新衣服上路,這樣能給閻王爺留個好印象,分個好差事幹幹,那樣在陰間也能享福,來生能投個好胎!”管教似言傳身教,神逼叨叨的說道。
但張雲霄一聽更有點懵逼,似被洗腦的張雲霄,有點恍惚,他在想,難到生命有輪迴?在陰間好好混幾年,再投胎回來?
“......那我來一件長衫,來生投胎當個教書匠!”張雲霄似有靈感的說道。
“……這個真沒有,你挑挑衣服的顏色就行,我讓吳未來給你換上。”管教還是很耐心的說道。
“要紅的。”張雲霄張嘴就來,接著補充了一句:“瑪逼的,我來世一定要紅紅火火。”
……
凌晨4點。
某高檔小區,一臺攬勝,果真進了小區,隨後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如同神仙眷侶,相擁進了電梯。
三十秒之後,兩個人來到十五樓,女主角掏出門鑰匙,開始開門。
“嘎嘣”
防盜門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