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剛40不到歲,在監獄裡度過的時間加起來共有20來年了,悲催的人生,命運的捉弄,保釋後讓他倍感自由的珍貴,所以他現在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膽小、都謹慎。
但大剛又不能不留在江湖這個圈裡,因為他沒有其他的求生技能,靠著餘威跟著馬嘨林混一天算一天,所以不想把事鬧大,自己上一次雖然就是因為與金鏢公司整了一把,進了監獄,但現如今都翻篇了,江湖格局在變,自己的風格也在變,再也不是從前那種愣頭青、臭流氓、莽撞之徒,變得狡猾多了。
次日剛起床,大剛給貝天一打了一個電話,言語中透露出擔憂。
“喂,小貝,在哪兒啊?”大剛仍然颳著鋥亮的光頭,撓了撓青皮問道。
“在家屬院裡呢,咋拉?”貝天一基本閒著沒事,躺在床上玩著手機,悠哉悠哉。
“扣人家五個人,我看沒必要,不行整得差不多了就......”大剛直來直去,沒掖著。
“草,我特瑪的逮住他們還能把他們送回去呀?他們算個jb,一幫臭打工的,還能把我咋的?”貝天一一聽大剛的口氣,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神經質似的直接把大剛的話打斷。
“事到這個地步了,目的達到了,也沒必要走下一個流程了,再說了,你爹那兒不可能讓你無節制的這樣折騰下去,弄不好鬧出人命來,你爹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大剛勸道。
“草特瑪的,我爹硬,我不怕。你們一個個跟縮頭烏龜似的,你大剛當年的膽量和氣魄呢?沒事,我爹能到這個位置也絕不是泥做的紙糊的,張雲霄有本事就來家屬院找我唄,我特瑪的就不相信這個政府家屬院他們還能進來咋的,這個家屬院最小的幹部也特瑪的局級了,副部級一大批,他敢來鬧來,準能死得很慘,這是攻擊政府要員,罪加一等,說不一定還能驚動中央呢,我特瑪的就跟他耗下去......你問問他們為什麼在西郊區混不下去了,又是咋跑到固a去了?”貝天一基本上就是一個腦殘,不可救藥,說話不著調,辦事不靠普,這是他最大的特點。
“我告訴你小貝,正部副部退休以後一塊散步,正局副局退休之後照樣缺席,你得考慮考慮以後咋辦。”大剛再次勸道。
“我特瑪的把他們整歇菜之後不就完了嗎?不就沒有後遺症了嗎?......這個jb社會不都是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嗎?五年能整死多少人啊,還在乎張雲霄他們嗎?整死他們跟特瑪的踩死一群螞蟻有區別嗎?”貝天一非常固執,這或許與他成長的環境和接受的教育有關,認死理,不撞南牆不回頭。
“哈哈,行,我還有事,那掛了啊。”大剛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操他大爺的,這是咋的啦,在一塊喝酒,特瑪的一個個說得好聽著呢,現在一個個跟特瑪耗子見了貓似的,都是狗籃子,都是假仗義,這個社會還有義氣可言嗎?”貝天一掛完電話還罵個不停。
......
另一頭。
張雲霄把楊柳送到家之後,沒有停留,返航了,日夜兼程。
在一個服務區,張雲霄上了趟洗手間,隨後給彪子打了一個電話,電話一直關機,又給郝傑打了一個,同樣關機。
但沒有給宋叔打電話,而張雲霄之所以沒給宋叔打電話,他知道,宋叔在自己離開之前,說過自己最好別摻和這事,這說明宋叔不想讓自己參與,而且還是有意避開自己,這個時候即使自己給宋叔打電話,宋叔也不會告訴自己實情,所以,最後張雲霄給武振國打了一個電話。
“振國,忙嗎?”張雲霄問道。
“年底了,也沒什麼事。”武振國挺悠閒的回道。
“這樣,你這兩天派人跟著宋叔,但不讓他發現,估計他們又該整起來了,有事給我發簡訊,我晚上能到,現在快進河b省了。”張雲霄直接說道。
“唉,這就對了,霄哥,以前有什麼事從來都是瞞著我,這次告訴我了,妥了,我派人跟著,保證有情況及時告訴你。”武振國一聽,很高興,因為最起碼的霄哥沒把自己當外人。
“行,晚上我就直接找你去啊!”
“那太好了。”
隨後,張雲霄開車上了高速,牧馬人一路狂飆,一直向北疾馳,道兩邊的景物一閃而過。
......
早上。
一夜無眠,也無結果,宋叔也沒有睡意,老眼明顯黑了一圈,人似乎憔悴了不少。
宋叔披了件皮夾克,菸捲不離手,在九陽地產公司小院裡來回溜達,孫武寸步不離。
“宋叔,不行我找兩個人硬幹貝天一他爹就完了,不就是花點錢的事嗎?”孫武看著一愁莫展的宋叔,說道。
“想幹一個人挺容易的,關鍵是貝天一他爹是政府官員,不是平頭百姓,把貝長江干了,那政府還不得炸開鍋了啊?”宋叔分析道。
“操他大爺的,去年說貝長江要退了,咋特瑪的又調了一職呢?這升一職起碼得幹一屆吧!那我們還得忍幾年,這幾年貝天一還不得猖狂得上了天?”孫武忿忿不平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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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貝天一能上天,要特瑪的真上了天,我就不讓他回來了,真特瑪的一個禍害。”宋叔目前也拿貝天一沒招,誰叫人家有背景呢?
“宋叔,這外面怪冷的,咱們去外面吃點早餐吧!”孫武提議道。
“外面就不去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成了別人眼中釘肉中刺了,還是少在外面露面的好,走,溜的差不多了,回辦公室簡單吃點,完事咱們倆去大都會,直接面對面碰一碰大剛,把這個臂膀弄折了。”宋叔目前能做的估計也就這樣了,他的意思先把他們拆散再說。
......
回到辦公室之後,宋叔和孫武兩個人簡單的啃著麵包,一邊啃一邊聊著。
“孫武,這回真的有點懸了,我特瑪的這把年紀了,不是怕死,關鍵就是碰到貝天一這樣有硬爹的小流氓真不好下手。”宋叔似有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