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霄聽到畢力格斷斷續續的傾訴,鼻子一陣酸楚,看來又是魏向東,他人已死,陰魂不散,還折磨著活著的人。
目前,魏向東留下的後遺症還在發酵,魏向東的合夥人貝部長餘威還在,但已經為期不遠了。
“彪子,我們也不可能天天陪著畢力格,但畢力格是我們一生當中最好的朋友,沒有責備,沒有怨言,自己一個人默默的承擔,這事還是我們引起的,給畢力格的卡帶了嗎。”張雲霄問道。
“帶著呢,沒忘,就在我褲兜裡,還帶著熱氣呢!”彪子說完,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從視窗遞了過去。
“哥,這錢我不能收。”憨憨的畢力格,又把銀行卡推了回來。
“哎呀握草,這事整的,本來我們心裡挺難受的,你再不收,我們更過意不去了,老畢,收著,咋像個老孃們似的。”彪子一把抓住畢力格的手,把銀行卡塞進畢力格的手裡。
“兄弟,這錢你在監獄裡用不著,我們都有父母,給他們用吧,密碼6個6,錢不多,但每個月我會給充幾千塊錢,讓我們的父母都有一個好的晚年,盡點孝道,這是應該的,你就別客氣了,目前我們也只能做到這些,等你出獄的那一天,哥來接你,以國賓的規格接你出獄。巴音的事那是也是小事一樁,先讓他瘋狂半年,收拾他你畢力格必須見證。”
張雲霄話語不重,但飽含兄弟情誼。
“......”畢力格直掉眼淚。
久不聯絡,但常在心中!
這是就是生活中真正的朋友,畢力格就是這樣的朋友。現實生活中能共同喝酒吃肉的朋友千千萬,但能默默為朋友承擔責任的又有幾人?
畢力格與彪子是朋友加戰友的關係,當過兵的朋友更有體會,戰友,這是社會群體當中一個特殊的群體,當兵前相互不認識,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走到一起來,你來自,我來自邊疆大漠,幾年的學習訓練,摸爬滾打,沉澱的友情除了純潔還是純潔,純潔得晶瑩剔透,絕對沒有一絲銅臭味,即使到了白髮蒼蒼,一見如故。所以,當彪子看到畢力格如今的境遇,內心的起伏和煎熬是沒當過兵的人難以理解和體會到的。
此仇不報,枉負戰友情!
彪子咬著牙默默的離開了集監獄。
......
彪子和張雲霄依依惜別畢力格,心情非常沉重。
回去的路上,道路兩旁風吹草低現牛羊的美景,無心顧及。霸道似乎總是提不起速來,隨著起伏的路面碾壓得咯噔直響。
彪子一路上在心中默默的回憶著與畢力格在軍營裡那樸實無華的軍旅生涯,心中默唱閻維文那深含戰友情的軍歌軍人本色,這是當兵期間與畢力格頌唱無數遍,每每喝起,戰友情油然而生,此時那柔美的歌聲在彪子耳旁久久迴盪,如同附體:
風平浪靜的日子?
你不會認識我?
我的綠軍裝是最普通的顏色?
花好月圓的時候?
你不會留心我?
我的紅帽徽在遠方默默閃爍?
你不認識我?
我也不寂寞?
你不熟悉我?
我也還是我?
假如一天風雨來?
風雨中會顯出我軍人的本色?
白鴿紛飛的年代?
你不會認識我?
我的名字沒有明星們顯赫?
硝煙散盡的日子?
你不會留心我?
我的故事或被歌聲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