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嘴上同意與孫猴子和張雲霄一起配合警方把憲江的人馬一網打盡,但心裡也是一百個不樂意,因為憲江對自己並沒有多大敵意,從來就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所以自己真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險整這麼大的動靜,搞不好打狼不成反被狼咬。
現在,鐘山也就是半推半就的跟著孫猴子和張雲霄摻和著,並且走一步看一步。
......
那些年燒烤店第8分店。
此分店就座落在西郊區監獄醫院的附近,燒烤店老闆很能懂保外就醫人員的心理,因為這些保外就醫的人員,大多數都有過輝煌的過去,所以,這幫保外就醫的人員抱著懷舊的心理,基本上都到那些年燒烤店就餐。當然他們也是偷偷摸摸的去,去也很少喝酒,因他們受到監管非常嚴格,醫院對他們也是有別於社會醫院的管理,每天都得不停的查房,以檢查這些保外就醫的人員是否在醫院就診,有時與醫生串通,到外面就個餐也非常普遍。
“大哥,我咋覺得你有點發福了呢?”一個小獄友一條腿打著繃帶,凳子旁邊靠著一隻拐,閃動著驚奇的小眼睛問道。
跟著一塊吃燒烤的其他幾個小獄友基本上都有傷,如同一群妖魔鬼怪。
“草,我來這兒,就沒在醫院食堂裡吃過飯,整天泡燒烤,一天三頓,能不胖嗎?”劉三確實胖了一圈,那眼睛有點快睜不開的節湊了。
“劉哥,你這整的老牛b了,你看你好好的還搞個保外就醫,整個jb空洞型肺結核,劉哥你太有才了,我咋就想不出來這麼個病名呢?”一個獄友滿面的羨慕,擼著羊肉串問道。
“草,都是我大哥憲江想的,我當初說不行在監獄裡來個自殘,大哥憲江哈哈一笑,說我太無知了,用得著自殘嗎?中國的病普上稀奇古怪的病名多得是,隨便找一個不就得了唄,當時把我都笑噴了,咋jb就想出這麼一個病名來呢?再說了按說這空洞型結核有傳染性,我應該住單間,最後大哥一笑,說道,別蹬鼻子上臉,湊合著吧,唉,大哥的一句話我jb連個單間都沒住上,我這算是為國家節約了資源。”劉三說得跟真的一樣,說完還猛嘬了一口果粒橙。
大家紛紛嘖嘖稱奇!
“哎呀,你大哥憲江真jb夠仗義的,我咋沒那好運氣呢!”一個小獄友挺感慨的說道。
“草,我大哥憲江能不仗義嗎,你看我這身上的刀疤子。”說著劉三擼起上衣,胸前和後背確實有不少刀疤印,接著張嘴就來,說道:“古有趙子龍長坂坡救少主,今有我劉三救大哥。”
劉三說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但一幫獄友是信了,其中一個獄友嚥了咽口水,連忙追問道:“劉哥,說說你是咋救大哥的。”
“嘿嘿,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當時,大哥被別人堵在一個衚衕裡,就我倆個人,對方十來個人,我提著大刀衝入敵陣,見人就砍,自己在前胸和後背都被捅了數刀,我壓根就沒顧上......”劉三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是否真有其事,不得而知。
幾個小獄友也是聽得大氣不敢出,抻著脖子瞪著眼珠子,聽得入痴入醉的。
其實,向劉三這種人作為小混混,或許是有恩於憲江,但是人家也不可能永遠把你這個馬仔當回事,當你的價值被利用殆盡之時,人家就會棄之不用。
其實,劉三被輕判也好,還是保外就醫也罷,確實需要一大筆錢,這些錢不可能自己所謂的大哥給你出,人家給你跑跑面上的關係已經不錯了。
劉三作為高氏的獨子,不管怎樣也是自己的骨肉,寧願在家一天三頓的吃鹹菜也要擠出牙縫來幫助把自己的兒子的事擺平。
其實,高氏一個人單過本來生活就很拮据,近60來歲的人,除了花光積蓄之外,總是在自己的親哥哥那兒拿錢,前後大幾十萬了。
“劉哥,啥時候讓我們也見一見你大哥啊!我們這幾年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犯點小錯就得被抓,而且從來就沒有輕判過,要不是我這腿骨折了,絕對辦不下來保外就醫。”一個獄友挺憤憤不平的說道。
“草,那得等機會,要想取得大哥的信任,也得從小弟做起,哪有那麼容易攀上一個大哥啊!”劉三說著,用手不斷的搓著那如來佛般的大肚,看樣子生活得很好,在道上混得很開的那種。
......
另一頭。
武振國處處碰壁之後,自己意識到這個社會要想討回公道是多麼的不易啊,即使家中的兩位親人相繼冤死,那也沒有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結果。
至於劉三保外就醫的事已經關注很多天了,每次來到那些年第8分店時,看到劉三那逍遙自在的樣子,一股無名之火湧上心頭。
在那些年第8分店小院的鐵柵欄外,一個孤獨的身影,戴著鴨嘴帽,壓得很低,揹著一個雙肩包,雙肩包上方露出一個馬刀的刀柄。這個孤獨的身影就是武振國,他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發現那些年燒烤店的門口已經沒有多少人吃燒烤了,可是劉三那一桌仍然在興致很高的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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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映襯下,在暗處的武振國能夠清楚看到在燈光的劉三,可是劉三看不到在暗處的武振國。
這已經是武振國多次蹲坑,但每次機會都不好,要不就是時間太早,吃燒烤的人太多,無從下手,要不就是劉三沒有出燒烤店,那樣幹太有風險了。
武振國看了看又回到那輛租來的麵包車裡,點了根菸,很仇視的看著劉三他們,看看今天還有沒有機會。
“武哥,今天可能又泡湯了,這劉三還真膽小,連這小院都不敢出一步。”一個小跟班的說道。
“不著急,我就不信劉三永遠不出這個小院。”另一個跟班的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