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雲霄真的陪著宋叔開著霸道在馬路邊一個地攤買了一堆紙錢。
來到公墓處,宋叔駐足看了看熟悉的墓碑,內心五味雜陳,隨後用袖口拂了拂碑上的浮塵,擺上水果,然後不停的燒著紙錢,嘴上也不知道嘮叨著什麼。
十分鐘之後,燒完紙的宋叔回到霸道車裡,搓了搓手,一臉自責的說道:“唉,都說天堂那天沒有煩惱,孩兒和她娘在那邊還好吧,活著沒享福,跟著我整天擔心受怕的,到那邊該享福了吧。”
“……”張雲霄基本上沒有接上話,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扭頭看了看情深意切的宋叔。
“不說這些了,說了夠鬧心的。對了,雲霄,我那個廠子老是閒著,還得找個人看著。你看你一下子給我8的股份,我也出不了力,我就以庫房為抵押入股,這樣我也不白拿股份。以後我們可搬過去辦公,都是現成的,60多畝,連辦公帶庫房啥的夠用。”在車上,老宋思維很跳躍,突然說起自己閒置的廠子。
“宋叔,咱們新公司的名字是起好了,正在組建,可是能幹多大的規模還是一個未知數,現在的辦公地挺好的,在城鄉結合部,這幾年大名地產的老總江總壓根就沒有收過我的租金,人家看不上那倆小錢,你那傢俱廠地段好,可以出租,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張雲霄以前確實想過,但是,公司還在籌劃中,雖然成立一個公司易如反掌,因為這種公司只要有一定的資金和辦公地點就能註冊公司,在那個年月,只要不是特種行業,即使沒有資金註冊一個空殼公司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就是不知道公司開起來,是否能夠接到活還兩說。沒有好的效益,再弄個場地也沒必要。
“這年月,請神容易送神難,租出去盡是事,弄不好籤個幾十年的租賃合同,別人再把廠子改吧改吧,弄個面目全非,這廠子就容易出現糾紛,收回來就是個事,還不如咱們自己用著。”宋叔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也不願意跟別人拉拉扯扯的,不放心的人更不願意租出去。
“再說吧,新公司要是發展好,咱們可以搬過去,要是不如人意,搞不好撲騰兩下子就歇了菜。”張雲霄沒有把握的說道。
“這年月搞地產都是靠人脈,咱們得著手支支關係,九陽地產公司不敢說大紫大紅,但是生存下去是沒問題的,回頭咱們找找老熟人,先鋪鋪道,不貪大求洋,開年有兩個工程就夠吃的。”宋叔倒是挺樂觀,雖然自己沒有大關係,但在西郊區生活一輩子,還是認識一些人的。
“行,利用冬歇期咱們跑跑關係,爭取開年來個開門紅。”
……
在西郊區中心醫院裡,宋叔和張雲霄形同父子,跑上跑下,醫院的生意出奇的好,哪個科室都是人。由於要抽血化驗,宋叔早上沒吃飯,乾瘦的老頭,在醫院和張雲霄折騰到中午才算體檢完,就等7天后拿結果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出醫院大門。
“走吧,宋叔,餓壞了吧,咱們就在外面吃點飯再回去。”張雲霄看了看腕錶,一看已經是中午12點了。
“行,真餓壞了,前胸貼後背的。”
“哈哈,是啊,我一個小夥子就掐不住,別說您這60多歲的高齡了。再說了,我們倆兒相處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單獨出去喝過酒,今天咱們倆整兩小菜,好好喝一頓。”
“你開車能喝嗎?”
“宋叔,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一會兒讓彪子和郝傑接來接我們。”
“那行!”宋叔裹著黑色的羽絨服順著臺階往下走。
......
洋洋飯店。
洋洋飯店雖然門面不是特別的大,但是很有特色,飯菜可口,顧客還是比較多的,已經12點多了,還陸陸續續的上著客人。
由於來得晚,包間是沒有了,張雲霄和宋叔只好在大廳找了個桌坐下,兩人要了幾個菜對飲了起來。
“喲吼,這不是老宋嗎?”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宋叔和張雲霄循聲望去,一箇中間人帶著一幫人走過大廳。
老宋一愣,這人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來,出於禮貌伸出右手,握了握手。
中年人身材不高,矮胖,啤酒肚倒很大,嘴唇很厚,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敦實。穿著很普通,一件不起眼的藍色襯衣打底,外套一件毛呢外套,論這身打扮就是一個普通工人而已。
中年人看著老宋一愣的眼神,接著說道:“你是傢俱廠的老宋,我是憲江,老宋你忘了?我還買過你的傢俱呢?”
中年人一提醒,老宋這才想起來,原來是憲江地產的老總。
“哈哈,認識我的人還挺多,坐下來一塊喝一杯?”老宋有點自嘲,說道。
“不了,你們喝著,我一會兒敬你一杯,我這一大堆的朋友,這還沒到齊呢。對了,老宋,聽說你那塊地要賣,哈哈,我們是不是合作的機會來了?”憲江樂呵呵的說道。
“嗯!”宋叔只是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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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老宋,你們喝著啊!”說完,憲江招了招手帶著一幫人進了包間。
“咱這些人都知道我有一塊地要賣呢?草,人一出名,誰都認識我啊!”老宋有點納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