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向小姨提出要住校遭到了她的強烈反對,不過最後她也沒抵得過他的堅持,做出了讓步,但也勒令他週末必須回去住,因此他申請住宿時就把週末離校單一起簽了。
這周小姨出差,他就沒打算回去,周祺心想,還好他今天沒回去,否則……
他看了眼曾望,她也看他:“我們就不回宿舍了。”
周祺過了片刻才領會她這句話的意思,頓時愕然:“啊?”
曾望沖他一招手:“跟我來。”
她貓著腰往植物園的入口走,周祺愣了下,隨即跟上去。
曾望蹲在入口處往外面觀察著,看見一個保安正拿著手電筒四下巡邏,她回過頭對周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蹲下來。
兩人潛伏在一叢灌木後面,等手電筒的那道光芒遠去後,曾望才揮了下手:“走。”
周祺始終跟在她身後,眼睛四下觀望,擔心會有人發現他們。
“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
曾望沒挑明,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著。
路燈悄然佇立,一些小飛蟲縈繞在燈光下,幾棟教學樓均是一片漆黑,和白天的光景不同,深夜的校園寂靜無聲。
“到了。”曾望突然站定。
周祺抬頭看著眼前的建築:“大禮堂?”
“嗯。”曾望提步走,“今天就在裡面睡一晚吧。”
周祺愕然,急忙跟上去:“大禮堂平時都是鎖著的。”
曾望睨他:“誰說我要走正門了。”
“……”周祺再次語塞。
曾望帶著周祺繞過禮堂正門,徑直走到側面的第二個窗戶那,爬上窗臺,用手一推,輕而易舉地就把窗玻璃給推開了。
周祺再次目瞪口呆,今晚這一次又一次的,她總能叫他驚訝。
曾望從窗臺上跳進禮堂裡,還從裡面喊他:“快進來。”
周祺猶豫了下,就徒手爬上窗臺。
進了禮堂後,他藉著外面的光打量了下那扇窗戶,這才看清原來這扇窗的月牙鎖壞了,也難怪她一推就把窗戶推開了。
“你……”周祺指指窗戶,“怎麼知道窗戶壞了?”
曾望把窗戶關好,又把窗簾拉嚴實,聽他這麼問,立即回道:“高一的時候見到有學長學姐爬窗偷情。”
她說這話時語氣平平淡淡,面不改色,反倒是周祺聽到“偷情”兩個字,耳朵就不可遏止地紅了,表情也不自在了起來,幸而禮堂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帶手機了嗎?”曾望問他。
周祺幹咳一聲應道:“帶了。”
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把手電筒開了。
大禮堂的面積很大,除了舞臺外,底下是一排排的座位,足夠全校師生齊聚一堂,一般只有像開學典禮這樣的重大活動學校才會啟用這個場所。
曾望從他手裡拿過手機,往底下的座位照了照,紅色的椅墊在微弱的光線下有些發黑。
“今晚就睡椅子上吧。”她拿手機往他臉上一照,“你行嗎?”
周祺被光線刺得眯了眯眼,又聽她語氣裡的質疑,回想到之前她說他是個“貴公子”,於是立刻回道:“可以。”
曾望忽然沉默不語,打量著他的臉。
周祺有些心虛,耳廓更熱了,他不自在地別開眼,隨便問了句:“我們在這不會被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