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翼光榮升級為父親之後,整個人開始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比幾個丫環要緊張多了。
雲微寒實在是受不了他把自己當成弱不禁風的紙人的感覺,拉下臉催他去和大匯合,讓他別在農莊礙眼,早點進京收穫勝利果實。
凌玄翼雖然戀戀不捨,但是在雲微寒催了他兩次之後,也只有乖乖地去工作,為孩子置業去了。
因為雲微寒現在懷孕不到三個月,凌玄翼也不敢讓她再次長途奔波。上次是因為情況緊急,害怕她落在賀清韶手裡,不得不冒險。當時馬車車廂裡墊的各種毯子褥子足足有一尺多厚,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來到農莊的。
現在大局已定,沒有了什麼危險,所以凌玄翼也贊同讓雲微寒在農莊裡呆到孩子三個月之後再進京。
凌玄翼還是有點不放心,除了當初留下來保護雲微寒的數百護衛之外,再次留下了兩百親衛,將農莊保護得密不透風。
臨走之前,他還將整個農莊的下人都清理了一遍,能換的都換了自己人。同時嚴正命令所有人等,必須保護好王妃,否則全都要提頭來見。
凌玄翼帶著三百親衛,趕上了緩緩北上的南疆軍隊。
在路上,還遇到了一波奉命前來勤王的地方駐軍。
數千地方駐軍幾乎是一觸即潰,很快就被南疆軍隊的先鋒俘虜了。
十月初五,清晨時分,太陽還未升起,京城南郊三十里外已經佈滿了人群。
滕哲全身甲冑,騎在馬上,帶著三千黑甲騎兵排成整整齊齊的方陣,像是一片黑色的雕塑群,一動不動。
黑甲騎兵的左側,是魏明雨的車駕。魏明雨面色蠟黃半躺在輦車中,雙目呆滯,神情悲涼。
旁邊的奶孃抱著小小的襁褓,臉上也十分緊張。
一些賀家宗室也有趕來的,就跟在魏明雨的車駕之後。
黑甲騎兵的右側,是以虞攸之為首的群臣百官。除了少部分對於天泰極其忠心的官員之外,幾乎所有有資格上朝的官員都來了。
天際露出曙光之時,前方的官道上也傳來了風暴一般的馬蹄聲,一支騎兵隊伍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隊伍正前方,是兩面迎風招展的白底黑邊大旗。一面大旗上是“凌”字,一面大旗上是“南”字。
南疆原本的旗幟是紅底黑邊,但是因為文柔公主的死亡,凌玄翼發兵的一個理由就是為母報仇,所以也就把大旗改成了白底黑邊。
定南王的大軍終於到來了。
頭盔上的紅纓都被摘下,這支騎兵披著白色的披風,騎著黑色的駿馬,以一種銳利無比的氣勢闖入了在場各人的視線。
被簇擁在隊伍中間的凌玄翼雖然因為趕路而面有風霜之色,但是一雙犀利的眼睛仍然讓人不寒而慄。
在場的很多人對於定南王都不陌生,但是再次相見,彼此的身份關係卻有了很大的變化。
不等別人動作,滕哲首先從馬上跳了下來,迎上前去單膝跪在路邊:“屬下滕哲叩見主上!”
凌玄翼伸出胳膊示意他起身:“快快請起。思遠千里奔襲,以少勝多,拿下京城,當屬首功。本王必然重重獎賞於你。”思遠是滕哲的表字。
說起來,滕哲也是凌玄翼的親兵出身,但是如今他不但獨當一面,而且拿下了京城和皇宮,立下了大功,恐怕封侯拜將,指日可待。不少天泰官員的眼神裡透出豔羨之色。
滕哲站起身來,躬身道:“這是屬下應盡的本分。”
三千黑甲騎兵也都統統下馬,單膝跪地:“參見主上!”
聲音整齊肅殺,將暮秋初冬晨光中覓食的鳥兒驚起一大片。
凌玄翼揚聲道:“好!此次事畢,本王將論功行賞,各位勇士都有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