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公主根本沒想到雲微寒居然敢還手,還將她最心腹的王嬤嬤打得成了滾地葫蘆。
她氣憤地抓起旁邊的茶杯順手就向著雲微寒扔了過去:“你這個忤逆不孝的賤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要讓阿寅休了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雲微寒看得出來那茶杯的軌跡根本砸不到自己身上,她一點兒也不緊張,只是稍微向左挪了一步,免得茶杯裡的水漬濺到自己身上。
茶杯噹啷一聲砸在地上,摔成了粉碎,可是距離雲微寒還有好幾步的距離。
雲微寒臉色都沒變,眉毛都沒抬一下。
看著這樣的雲微寒,文柔公主自己氣得半死,額頭上的青筋鼓得老高,嘣嘣嘣地跳得她頭痛不已。
給文柔公主捶背的宮女也是她的心腹,見狀連忙叫道:“公主,公主,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暈倒啊!”
文柔公主被她一提醒,想起來如果自己被兒媳婦氣得暈倒,這種事情傳出去,就將雲微寒忤逆不孝的形象釘死了。就算是定南王妃,被證明了不孝也不是小事,現在太后正對她不滿,到時候再公開申飭雲微寒幾句,雲微寒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想到這裡,文柔公主翻了個白眼,整個人軟軟地倒在了椅子上。
兩個宮女聲淚俱下:“公主,公主!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們啊!王妃娘娘只是打了王嬤嬤而已,她不會對你動手的,公主!”
雲微寒心中冷笑。
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兩個宮女如此露骨的言辭呢?
雲微寒上前兩步,一巴掌將兩個宮女推開道:“你們想害死母妃嗎?”她的臉上浮現出冷意,“母妃暈倒了,你們還在這裡乾嚎,堵著母妃吸氣的方向,是存心要母妃死在這裡?”
她抓著文柔公主的手腕,感覺到文柔公主雖然跳動很快但是完全在正常範圍內的心跳,知道文柔公主是在裝暈。
裝暈可以啊,雲微寒冷笑道,我看你會不會自己醒!
她看也不看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文柔公主,對著門外喝道:“來人,將這兩個翫忽職守、存心暗害母妃的背主小人拉下去打死!”
兩個宮女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瞬間化身修羅的王妃,不明白她怎麼敢這麼做。
隨著雲微寒的吩咐,門外湧進來四個膀大腰圓的婆子,二話不說就將兩個宮女扭著胳膊往外拖。
一個宮女急忙叫道:“你憑什麼管我們?我們是公主的人!”
另一個宮女更是怒喊道:“明明是你氣暈了公主,不孝之極,居然還要殺我們滅口!”
雲微寒冷笑道:“沒上沒下的,跟本宮說話居然‘你’來‘我’去,看來這麼多年來跟在母妃身邊,真是一點禮儀都沒學!”她扭頭吩咐道,“這兩個賤人伺候母妃不力,居然任由母妃暈倒,還故意堵在前面不讓母妃呼吸!如今更是挑撥我和母妃的關係,不分上下尊卑,還留著她們的命幹什麼?”
四個婆子連忙用盡全力將兩個宮女拖了出去。
轉眼之間,門外就傳來木板抽打肉體的沉悶響聲,和兩個宮女尖銳淒厲的怒罵聲。
很快,她們的嘴巴好像就被堵上了,只能聽見悽慘之極的哀嚎了。
這次雲微寒早有準備,所有人手都帶得十分齊全,說拖下去就拖下去,說打死就要打死。
聽著院子裡傳來的板子聲和哀鳴聲,屋裡所有人都縮了縮身子。
文柔公主癱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不知道是該繼續裝暈還是自己醒來。
可是,如果她繼續暈下去,這兩個心腹宮女就要被雲微寒活活打死了。
文柔公主想了想,還是抬了抬手,撫著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雲微寒輕輕走了上去,雙手放在文柔公主太陽穴上,幫她按摩著:“母妃感覺如何?這兩個下人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也不會伺候,真是氣死我了。如果母妃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將她們全家發賣不可。”
文柔公主聽見外邊兩個宮女的慘呼聲已經越來越小,也顧不得和雲微寒生氣,連忙叫道:“快放了她們倆!”
雲微寒溫柔地幫她按摩著頭部:“母妃心地仁慈,這些下人卻不知感恩,連服侍母親都不盡心,害得母親暈倒差點喘不過氣來,這樣的下人還留著做什麼?等打死了,我再給母妃挑幾個好的。”
文柔公主見雲微寒明擺著拖延時間,就是不給她這兩個心腹宮女活路,氣得抬手就要打雲微寒。
雲微寒只是輕輕挪了一步,就躲過了文柔公主的手。
真是不知道文柔公主這些年在南疆經歷了什麼,據說文柔公主在閨中的時候也是一個溫柔賢淑的性子,非常文雅守禮,可是現在的文柔公主卻出口粗俗、舉止兇狠,與那些平民老太太相比也差不太多。難道歲月真的能將一個人改變成這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