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寒坐在八十八樓的頂樓上,雙腿垂在欄杆外,仰頭看著頭頂的那輪圓月。
回到現代半個多月了,她還是無法習慣。
難道在天泰的那段經歷,只是一個夢嗎?醒來還是躺在自己別墅的超大號豪華大床上,身邊還是巨大的泰迪玩偶,可是人卻不是那個人了。
凌玄翼、裴玉京,他們是自己的想象,還是真的存在於另一個時空的活生生的人?
如果她不能再回去,她寧願天泰朝的經歷都是她的夢,她的想象,也不願意讓那些愛她、在意她、牽掛她的人為了她突然的離去而傷心痛苦。
都市裡燈火輝煌,今天是中秋節、團圓節,人月兩團圓,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孤單得要命,心裡彷彿有一個巨大的空洞,無法填補。
電話響了,她懶懶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是她的同事兼閨蜜芝芝。
“,我們都在等你呢,怎麼還沒來?”背景是嘈雜勁爆的音樂,芝芝在電話那頭尖叫著。
因為雲微寒把自己的名字翻譯為ocoud,所以,大家都叫她。
特工們也是需要過節的,有家有小的難得有假日就趕快回去和家人過中秋節,剩下他們幾個單身汪就只能組團去泡吧唱歌打發這個孤單的團圓節。
“馬上就到。”雲微寒沒精打采地回答。
“別這樣,情緒低沉的時候來high一把就好了!”芝芝在電話那頭大笑,“姐姐給你介紹個超級帥哥,包你人月兩團圓!”
雲微寒沒有理她,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裝在口袋裡,向後一個利落的空翻,站到了天台上。
她回來之後,在天泰學會的功夫都神奇地帶了回來,所以現在她的身手比原來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也讓雲微寒更加確定,那段經歷是真實的,那些人也是真實的。所以,她的情緒才會這樣低落。
她們約好的酒吧在這棟大廈的32樓,名字就叫32樓。
雲微寒拽了拽腿上的長筒馬丁靴,將鞋帶繫緊,猛地從頂樓跳了下來。
米色風衣在身後烈烈飛舞,長長的馬尾在夜風中飄動,線條火辣的身軀被黑色緊身衣包裹得緊緊的,兩條長腿在空中自如地滑動。
馬丁靴黑亮的靴頭隨意而輕盈地踩在大廈外部突出的部位,不管是封閉的陽臺、空調窗外機,還是一個小小的欄杆,都是她借力的物件。
樓下璀璨的霓虹讓人們忽視了頭頂上的夜色中,那個飄逸而自在的身影,從樓頂瀟灑自如地落了下來。
只有64樓的總統包房內,對著巨大落地窗,獨自捏著高腳酒杯的男人,一眼看見了這個在窗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他冷漠的丹鳳眼突然睜大,疾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扇向下望去。
果然,一個明顯是女子的身影輕盈地在空中飛舞著,落入了32樓的陽臺上。
米色風衣一閃而沒,那個身影消失在陽臺門內。
男人的眼睛中流露出驚喜、不可置信和急切。
這種身法,他曾經見過!
難道,她也在這裡?難道這就是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意義?
凌晨兩點,雲微寒刷卡開啟了酒店房間門。
芝芝已經訂好了四個房間,今天她們四個女人喝得都有點高,反正都是單身人士,沒有人牽掛,在酒店睡一夜也沒有人管。
雲微寒開了燈,將風衣掛好,一扭頭卻發現床上躺著一個人。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雙手按在腰間,沉聲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