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人群,遠離天泰,遠離喧囂,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熾熱的擁抱,渴望的深吻。
輾轉流連,直到兩個人都氣息不穩,才緩緩分開。
“微微,我們真該成親了。”凌玄翼發現自己一直引以為豪的自制力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就像是雪獅子靠近了爐火,飛速地消失無蹤。這樣子下去,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成親那天。
雲微寒懶懶地靠在他懷裡平息情緒,只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作為回答。
海浪拍擊著岸邊的礁石,潮溼的海風吹了過來。
兩個鮫人族青年摟抱著走近,卻在發現了岩石後有人時發出了低低的笑聲,就在外邊肆無忌憚地親熱起來。
凌玄翼聽著那邊傳來的激烈戰況,眉毛皺了起來。他一把將雲微寒抱起,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聲音帶著令人心癢的暗啞:“不許聽。”雲微寒吃吃地笑著,把頭埋在他胸前,兩隻手摟住了他的腰。
凌玄翼聽著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臉色越來越黑,乾脆抱著雲微寒飛身跳上了岩石,一路沿著人跡稀少的海灘向著最偏僻的角落跑去。
不過,今晚的雅圖諾拉似乎到處都是熱情過剩的青年男女。在無數次黑臉之後,凌玄翼終於找到了一個海邊的礁石。這塊礁石四周已經被海水環繞,一般鮫人族即使是水性再好,也不會冒著風險在這裡約會。
仗著自己的輕身功夫,凌玄翼拉著雲微寒飛躍到礁石上,才算是鬆了口氣。
將雲微寒抱在自己的膝上,凌玄翼坐了下來:“雅圖諾拉真的已經無法承載這麼多鮫人了,連個安靜的角落都找不到。”
雲微寒一直在笑,笑他一路的氣急敗壞。聽了他這種幽怨的評價,雲微寒笑道:“所以,王爺就是來幫助他們解決這個問題的,不是嗎?”
凌玄翼“嗯”了一聲,想起自己粗略有了個思路的計劃,慢慢地問道:“微微很喜歡這些鮫人嗎?”如果微微知道他正在算計這些鮫人,會不會覺得他太過陰狠?
雲微寒聽出來他看似平淡的聲音裡的一絲不明顯的緊張,原來她已經這麼瞭解他了。只是從他的語氣裡,就能聽出來他隱藏的情緒。
她向後靠在了凌玄翼的懷裡:“我說一句話,你別說我冷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並不僅僅是民族歧視,而是說,不同的民族天生是不同的利益群體,他們之間的利益相同時,可能結成同盟,互相幫助;但是很多時候,由於天生的利益不同,卻讓不同民族之間的聯盟隨時可能瓦解,甚至翻臉成仇。”
“所以,喜歡不喜歡,和結盟還是結仇,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兩碼事。”她靠在凌玄翼的懷裡總結道。
雖然海浪聲非常大,但是凌玄翼還是將雲微寒的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你要記住一點。”雲微寒雙手按在礁石上,從凌玄翼腿上轉過身來,雙目直視著他的眼睛,“三郎,你是我認定的男人,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哪怕是被這萬千世人指責唾罵,哪怕是手上染上無數人的鮮血,我都不會退縮。”
即使是在巨大的海浪拍擊聲中,她的聲音仍然堅定地傳入了凌玄翼的耳中。
凌玄翼知道,她不是空口虛言,她是真的能夠提著刀劍陪著他踩過無數人的屍首走上染血王座的女人,也是他早已確認這世界上唯一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微微……”凌玄翼發出一聲嘆息似的呼喚,吻上了這個讓他越來越迷戀的女人。她怎麼能這麼瞭解他,又和他這麼默契無雙。
這個吻,格外的溫柔纏綿。
唇舌的交纏之間,彷彿兩個人的靈魂也觸控到了對方。
腳下是海浪不停的拍打,頭頂是星光無盡的閃爍。高高的礁石上,兩個人影緊緊相擁。這一刻,已經是地老天荒。
良久,雲微寒在凌玄翼的懷裡動了動,靠在他肩膀上說道:“其實,你可以用賀清韶的名義,把鮫人族接引到你的南疆去的。給賀清韶,實在便宜他了。”
因為海浪的聲音太大,她靠在凌玄翼耳邊說著:“鮫人族擅長造船,也擅長航海,你把他們接到南疆去安排下來,他們可以給你造船。然後南疆可以建立一個遠洋船隊,出海進行海上貿易。你在海州城也看見了,海上貿易利潤十分豐厚,能賺很多錢。這對南疆經濟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正好你還有個遍佈全國的滄溟商行銷售系統,將那些從海外帶回來的珍稀貨物放在滄溟商行進行銷售,根本不用多費任何心力。”
“目前的問題就是,你的南疆有沒有地方安排這些人?”
凌玄翼捏緊了她的腰,沉聲說道:“微微,你錯了。”等雲微寒詫異地扭頭看他,他才慢慢說道,“不是‘我的’南疆,是‘我們的’南疆。”
雲微寒恍然,抿嘴笑道:“是,是我的錯。我說錯了,是我們的南疆。那麼,我們的南疆有沒有地方安排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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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凌玄翼傲然道,“南疆有山有水,不要說幾萬鮫人,就是幾十萬,也安排得下。”
他補充道,“而且,南疆的風氣開放,和鮫人族的風氣比較接近。如果鮫人族去天泰其他地方,恐怕要被那些衛道士管束致死的。可是到了南疆,根本就不存在這種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