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寒的提問讓凌玄翼緩緩點頭:“嗯,這確實是值得注意的一點。對此,微微有什麼看法?”
“我有幾點疑問:第一,他連續五年,每年都在找一些女孩子。按照我們目前所知推測,他把這些女孩子送出去,然後又接回來送回人家家裡。這樣顯然不是讓這些女孩子從事什麼以色事人的事情,那麼他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第二,我們開始監視他之前,他是不是也在做這種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第三,他找的這些女孩子有什麼共同的特點?”
凌玄翼看著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彷彿在發光的雲微寒,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濃。看,這就是他的微微。她從來不會像一個所謂的千金小姐那樣,每天關心著衣服首飾,想著如何得到夫君的寵愛。她能夠和任何一個男人比肩、甚至更加優秀。
她就像是一棵挺拔的木棉樹,開著熱烈的花朵,卻有著傲岸的身形。她天生應該生長在山坡上,對著陽光雨露、風霜刀劍,不屈不撓,映著萬里晴空,綻放出最美的姿態。而不是在那些精美豪華的大宅裡,被高牆阻隔,鬱郁終生。
凌玄翼覺得很驕傲,他的女人、他未來的妻子就應該是這樣。這個世界,只有微微才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攜手一生。
“那麼,對於這些疑問,微微有什麼答案?”凌玄翼向後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笑吟吟地看著雲微寒,露出了難得的輕鬆笑容。
雲微寒被他臉上的笑容吸引,差點忘了自己剛才想好的思路。她皺了皺小鼻子,輕輕瞪了凌玄翼一眼,才繼續說道:“這些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那就是沈九亭這樣收集女孩子送出去又接回來是要做什麼。後面的兩個問題,其實是我的兩個思路,一個就是繼續調查沈九亭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做的,另一個就是去尋找那些女孩子的共同點。”
“我從卷宗上抄錄了一些這些女孩子的資訊,你可以參考一下。”
凌玄翼接過雲微寒遞過來的那幾張紙,快速瀏覽了一下,思考著說道:“這些女孩子的家庭背景沒有什麼明顯的規律,有的是貧苦農家,有的是海州鉅富。但是她們都是十五六歲,容貌秀麗……嗯,這樣看看不出來什麼,必須派人專門去把這些女孩子的資訊詳細調查才能找到她們真正的共同點。”
凌玄翼拉了拉身邊的銅環,很快,尋常就走了進來。
凌玄翼將手中的記錄遞給尋常,命令道:“讓人去仔細調查這些女孩子,越詳細越好。”尋常躬身領命而去。
“還有什麼發現嗎?”凌玄翼好心情地繼續問道。
雲微寒搖了搖頭:“還有一個不能算是發現,只能算是感覺。沈九亭在海州城這樣赫赫有名,可是關於他的家庭卻根本沒有什麼太多的資訊。他的妻子是什麼人、他有幾個兒女?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為什麼沈九亭把這些資訊封鎖的這麼緊?這和他的高調風格截然不同,反而更接近那天我們見過的那個溫和低調的沈九亭。”
“也許他是因為身家豐厚,害怕有人對他的家人不利,所以才會這樣保護他們?”凌玄翼問道。
“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應該那麼高調,不應該處處以海州城首富自居,擺出海州老大的樣子。那樣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的妻兒。再說了,海州城裡多的是富豪,就算是比他差一點,但是也足夠吸引綁匪了,人家都不怕嗎?人家的妻子不是照樣出來交際?兒女不是照樣要帶在身邊培養人脈?為什麼沈九亭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呢?”雲微寒反問。
凌玄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微言之有理,那麼微微有什麼看法?”
雲微寒道:“那個島主想要控制沈九亭這樣的手下,說不定需要扣押他的家眷作為人質?”
凌玄翼抬起頭來:“你是說,沈九亭的妻兒之所以很少在人前出現,其實是被扣在那個島主手中當人質了?”
“只是猜測。”雲微寒補充道。
“猜測的有道理。”凌玄翼的臉色認真了許多,“如果我是沈九亭,已經有了富可敵國的身家,暗中操控著海州官府,差不多算是海州城的老大了,絕對不會再甘心當什麼島主的手下,受到別人的鉗制。可是現在沈九亭雖然在減少對於那個島主的進貢,卻仍然要和島主的使者虛與委蛇,顯然是有所顧忌。這種顧忌,說不定就是他的妻兒。”
這一點,他非常理解沈九亭,幾乎不用想,沒有哪個人到了這個地步還肯俯首人下的。
“那麼,他會怎麼做?”凌玄翼自言自語道,“如果是我,先營救自己的妻兒。”他看了看雲微寒,繼續說道,“但是,島主一定不會同意。這也就等於暴露了我對於島主的背叛意圖。所以,必須在同時給島主製造麻煩和壓力,讓他不得不放棄與我為敵,放棄對於我多年的鉗制。”這也正是他目前在做的。從本質上來說,他和沈九亭的努力方向是類似的。
沈九亭現在應該也是在緊密策劃著如何擺脫那個島主的控制……島主,島主,凌玄翼突然拍案叫道:“說起來島主,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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