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不知不覺之間,皇宮中的廝殺就會結束,該死的人都死了,只留下一個和她有很深淵源的皇太孫等著登基。
以後有了皇太孫的照拂,雲家也沒有了什麼人給她添堵,她的日子只會越來越舒心。
可是裴玉京實在是太忙了,他辛苦籌劃了這麼多年,為的不就是這麼一天嗎?這些天,他調動了幾乎所有人手,力圖將整個計劃完美無缺地實施。
宏昌帝以為自己是最後的那個黃雀,卻不知道在他背後,拿著彈弓的少年早已瞄準他很久很久。
錦衣衛中已經被裴玉京安插了雪湮樓的不少人手,在他們的幫助下,裴玉京才能順利在兩個身份之間切換。
也就是這麼一忙,每天都要翻閱無數的情報資料,安排各種細節,他竟然沒發現蕭貴妃利用埋在毓秀宮的眼線去將雲微寒騙進宮來。
裴玉京得知這個訊息後,才明白了蕭貴妃對於雲微寒的仇恨恐怕已經達到了扭曲變態的程度,她真的已經瘋了。
幸虧微微機智敏捷,才沒有出事。
而且她居然還陰差陽錯地將他準備施恩的皇太孫救了回去。
可是現在,她不應該在毓秀宮中被太子妃奉為上賓嗎?只等皇太孫養好傷,舉辦了登基儀式,微微就是最大的功臣。
她怎麼會從乾清宮下的密道之中出來?
凌玄翼剛才居然拉著微微在地下密道之中!孤男寡女,黑燈瞎火,他到底想做什麼?
裴玉京冰冷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狠狠刺向猶自握著雲微寒小手的凌玄翼:“放開她!誰允許你碰她的?”
凌玄翼不但沒放手,反而更加握緊了雲微寒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與你何干?”
裴玉京的手按到了刀柄上,可是,當他望向雲微寒,看到雲微寒的眼神時,卻不禁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目光。
礙於身邊還有凌玄翼在,雲微寒並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默默地譴責裴玉京。
裴玉京有把握剛才他和宏昌帝的對話沒有任何人能聽到。
因為為了防備暗影,他都是伏在耳邊和宏昌帝交談。而宏昌帝體力不支,每個字都是必須貼近才能聽清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裴玉京看著雲微寒,就是覺得,她已經知道了是他毒死了宏昌帝。
裴玉京有一種撓頭的衝動,怎麼偏偏會讓微微發現,他有種莫名的心虛。
凌玄翼本來是準備放開雲微寒的,可是被裴玉京這麼一吼,反而抓緊了雲微寒的手,帶著她一起走到了龍床前。
宏昌帝的臉已經青了,這是非常明顯的中毒的特徵。他一雙老眼還留著一半縫隙,死魚般的眼珠定定地望著側面,似乎有什麼話要對誰講。
鮮血染紅了宏昌帝身上的錦被、身下的繡褥,連他臉上也都是斑斑血跡。
凌玄翼的目光落在龍床前的茶杯碎片上。他不是仵作,無法檢查出茶水中的毒藥,只能保證現場的痕跡不被破壞了。
裴玉京站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凌玄翼的一舉一動。
雲微寒低著頭,一語不發。
大殿中雖然有三個人,卻一片寂靜。
直到奉命去請御醫的錦衣衛匆忙帶著御醫入內,才打破了這種沉重的氣氛。
御醫一看宏昌帝的樣子,就知道皇帝已經完全沒救了。
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咬著牙上前抓起宏昌帝的手腕,按照程式把脈。過了一會兒,御醫終於放下了宏昌帝的胳膊,戰戰兢兢地說道:“王爺,大都督,陛下已經馭龍賓天了。”
定南王看了看冰雕一樣站在一邊的裴玉京,大聲吩咐道:“鳴鐘!”又吩咐派人去毓秀宮催促太子妃和皇太孫來負責宏昌帝葬禮的具體事宜。
他一個異姓藩王,很多事情還是要避嫌,不能越俎代庖。
隨著皇宮內秩序的恢復,藏在各處的太監宮女們也都小心地走了出來,乾清宮的小太監們聽到定南王的吩咐,也許是為了彌補剛才逃跑的過錯,一個個都十分勤快地按照定南王的指示飛速跑去。
雲微寒早在御醫來到的時候,就掙脫了凌玄翼的手,靜靜地站在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低著頭充當背景。
在她腦海裡,卻在急切地思考著一個問題:凌玄翼是不是懷疑裴玉京了?他會不會要殺了裴玉京為宏昌帝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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