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喘著粗氣道:“快,快,快去稟報娘娘,王爺出事了!”
宮女大驚,也顧不得站在一旁的雲微寒,立刻掀開祥符宮正殿厚厚的門簾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她又跑了出來,將一頭大汗等在門外的侍衛叫了進去。
寧王出事了?
雲微寒正在猜測,就聽見有人叫她:“微微,怎麼站在這風口上?小心著涼。”
抬頭一看,卻是清河長公主。
清河長公主披著一件華麗的孔雀裘,五顏六色的尾羽不知道怎麼處理的,色彩十分鮮豔,壓著閃閃發亮的金線。配上她高高的髮髻、奢華的鳳釵,與她整個人的氣勢十分吻合。
雲微寒連忙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
清河長公主也是剛剛過來蕭貴妃這邊應個卯。
她對蕭貴妃及其兩個子女的印象都不好,所以即使是大年初一的例行朝拜,也是懶洋洋地不肯早來。
清河長公主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技巧,她不喜歡這些後宮嬪妃,卻能夠在日益蒼老的宏昌帝面前說得上話。
剛剛這個上午,她就是在宏昌帝的玉霄宮中盤桓到現在的。
所以,即使她的禮節上有些小小的不在意,蕭貴妃也不曾表示過一點介意。
相反,對這位能夠在宏昌帝面前說上話的長公主,蕭貴妃還想過讓明月公主多跟她交往,也許能夠結一份善緣。
可惜的是,如今的長公主心腸已經漸冷如鐵。在她需要善緣的時候沒有人來照顧她,到了現在,她也已經不太願意照顧別人了。
雲微寒是個例外。
清河長公主對她另眼相看,最開始當然是因為定南王凌玄翼。這是她眾多兄弟表弟中,唯一能夠和她隨意談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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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清河長公主在天泰朝和北朝爆發戰爭後,原本是做好了死在北朝的準備的。
帶著一隊騎兵奇襲北朝,將她從即將傾覆的北朝京城中接出來的,就是凌玄翼。
這份情,她永遠不會忘記。
她不相信她的父皇會在把她親手送到北朝十年後,突然領悟了父女情深,害怕她因為兩國戰爭爆發而被北朝皇帝遷怒,專門派人來接她回去。
儘管凌玄翼一直說,他只是為了鍛鍊南疆的黑甲騎兵,只是在奇襲敵方京城時,順便把她帶了出來,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的後半輩子這種恣肆的生活,都離不開定南王的恩賜。
所以,當定南王拜託她照顧一下那個女扮男裝到海棠春塢賣畫的小姐時,清河長公主才會生出了撮合他們兩人的念頭。
然而,隨著和這個雲大小姐的不斷接觸,清河長公主對於她本人慢慢產生了好感。
雲大小姐並不是她想象中那些嬌弱無能的京城貴女,她堅韌、聰慧,甚至狠辣、果決。這讓清河長公主想起在北朝艱難求生的自己。
在那些黑暗的歲月裡,她被生活殘忍地磨礪雕刻,才慢慢具有了這種品質。可是,年方十六的雲大小姐,並沒有經歷如她那般不堪的生活,又是如何擁有這些官家小姐很難具有的性格特質的呢?
而且,在看到她別業中那些美少年的時候,雲大小姐眼睛裡既不是鄙夷不屑,也不是垂涎欲滴,而是坦坦蕩蕩的欣賞。
對於她那種完全不符合主流的生活方式,雲大小姐也從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