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微寒笑道:“既然公主相召,小女豈敢不從?”
清河長公主嫌棄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催促道:“快點上來換身衣服,你也不嫌髒。”
雲微寒轉頭對雲夫人說道:“母親,清河長公主相召,女兒能否應約?”
雲夫人見這樣的貴人居然對雲微寒這麼親熱,心中暗恨,卻也不敢阻撓,只好說道:“你那頑劣的性子,在長公主面前可要好生收斂點,不要給家人惹禍。”
說完這一句長點的話,不等雲微寒回答,她自己倒是累得氣喘吁吁。
清河長公主豎起長眉斥道:“你是哪個名牌上的人物,居然敢在本宮面前排揎小微微?噢,本宮想起來了,你就是安平侯府那個嫁不出去的醜姑娘嘛!原來是小微微的繼母,難怪看不得她好!”
她伸出一根瑩白的手指,指向雲夫人:“來人,賞這個醜老太婆五個嘴巴,讓她學學怎麼在本宮面前說話。”
宮娥不由分說,上前揪住雲夫人的衣領,啪啪啪啪啪,正反正扇了她五個耳光。
雲夫人又羞又怒,本來就喘不過氣來,這下子又再次暈倒了。
這次因為她是貼著雲輕染站立的,正好暈在雲輕染懷裡,倒是沒有摔到地上。
“一大把子年紀了,還在人面前裝什麼嬌嫩,是想讓誰疼惜呢?真是醜人多作怪,本宮還真沒見過五個嘴巴就能暈過去的。”清河長公主一臉鄙夷的說道,“難怪你這種長相也能把雲大人迷得神魂顛倒,還真是有一套。”
聽著清河長公主不但打了雲夫人,還要在言辭上繼續羞辱雲夫人,雲輕染姐妹都露出屈辱、仇恨的表情。
“嘖嘖,瞧瞧這小眼神,看得本宮真是全身愉悅。”清河長公主怎麼會把這兩個生嫩小女孩看在眼裡,她纖指隨意一晃,“既然如此,本宮就也賞賜你們姐妹倆每人五個嘴巴。”
雲淺薰怒道:“我們又沒有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們?”
“憑什麼?憑本宮喜歡咯。”清河長公主剔了剔塗著豔麗紅色的指甲,鳳目斜斜地勾了雲淺薰一眼,“憑本宮看你不順眼咯,憑本宮想打你就能打你咯。”
兩個體壯宮娥揪著雲輕染姐妹的頭髮,重重地扇了她們五個嘴巴。
這一次,她們是戴著專門打臉的手套打的。這種手套是特製的,其中縫有凸起的硬物,打到臉上造成的傷勢十分嚴重,需要很長時間才會消去。
清河長公主懶懶地看著宮娥們打完,才對著雲微寒說道:“快走吧,本宮真是不想看見你的繼母和妹妹們了。本宮這輩子最愛看的就是美人兒,今天竟然一下子看見三個醜女人,得趕快回去看看本宮的小郎君們,好好洗洗眼睛。”
雲微寒抿嘴一笑,上了清河長公主的八抬大轎,扔下了滿眼恨意幾欲瘋狂的雲氏姐妹。
一上轎,就看見清河長公主身側,正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衝著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雲微寒不理解凌玄翼為什麼笑得這麼燦爛。
她剛才固然是拒絕了賀清韶,但是也拒絕了凌玄翼啊。難道他的思維方式就是,拒絕他沒關係,只要不答應別人就行?
清河長公主的八抬大轎極其寬敞,坐了三個人也不顯擁擠。
看著雲微寒身上的血衣,她用春蔥般的手指捏著自己的鼻子道:“快去換衣服。這股子血氣很久沒有聞到過了,居然有點衝得受不了了。”
大轎後部有一個小小的更衣間,其中掛了幾件非常具有清河長公主風格的衣裙。
雲微寒看了看,挑了其中最為清爽的一套換上。
凌玄翼看見她的打扮,眉頭一跳,說道:“說起來,微微不如換一身男裝更好。”
清河長公主用繪著大朵牡丹花的團扇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對嬌俏的眼睛,說道:“怎麼?看見你的微微露出脖子就不願意了?難道飽了眼福的不是你嗎?”
凌玄翼正色道:“表姐想到哪裡去了。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和微微一起去做。”
清河長公主有點不相信:“是嗎?什麼好玩的事,不如帶我一個?”
凌玄翼拍手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回頭舅舅責罵,可不要說是我拖你下水啊。”
清河長公主嗤笑道:“別激我,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膽小。”
凌玄翼向前傾身,小聲道:“我要去給微微報仇,你去嗎?”
雲微寒眨了眨眼睛,給她報仇?
“今日御花園那些刺客,都是安平侯派來渾水摸魚刺殺微微的。”凌玄翼輕聲說道,“舅舅只是讓安平侯賦閒在家,豈不是便宜了他!舅舅不管,我們自己去報仇!”
清河長公主撲哧一笑道:“這件事兒有意思。王恆那個小人,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你有什麼計劃?”
凌玄翼道:“原本我就是想著趕快去安平侯府堵著他,狠狠揍他一頓,只要不打死,量舅舅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不過,表姐你如果也算一個,那我們就玩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