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賀懿看著面前這個清麗明豔的少女,想起雲輕染在他面前哭訴的可憐情形,再想想賀清韶就是被她救了才能活著回到京城,內心的怒火更加高漲了。
他一腳踢在被按得跪在他面前的清瑟身上,冷笑道:“皇長孫?太子妃?我呸!這皇宮還輪不到他們當家做主呢。”
雲微寒看著他暴怒的樣子,在心裡給他下了個定語:蠢貨。安平侯捧他捧得這麼緊,難道真的沒發現這是個蠢貨嗎?
不是說皇宮是最能鍛鍊人的地方嗎,這樣單蠢的小可愛是怎麼生存下來的呢,淑妃娘娘真是辛苦了。
她繼續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道:“我管你呢,快點把我的丫環放了,我就不跟你計較放過你。”
賀懿被她氣得怒喝道:“你放過本王?那真是謝謝了!本王卻不會放過你呢!”
“那你想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清瑟?”雲微寒從袖子裡摸出來幾張銀票,“給你五十兩銀子夠不夠?”
賀懿被她的反應撩撥得怒火勃發:“來,給雲大小姐準備的東西呢?”
一個小太監捧上來一碗藥,賀懿指著藥說道:“你喝了這碗藥,我就放了她。”
雲微寒眨著眼睛問道:“我沒生病,喝什麼藥啊。快點放了清瑟。”
賀懿冷笑道:“讓你喝你就喝,你喝了本王就放了你的丫環。”
雲微寒滿臉迷惑地接過藥碗,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麼藥?”實際上,一接過藥碗她就聞到了一絲藥味,知道了賀懿的打算。
讓她喝了,還能有什麼打算?無非是對這具身體的侮辱,然後再破壞她的名譽,達到他們的某些目的。
“藥都好苦的,我不喜歡喝。”她的小臉皺成了一團,看起來有點滑稽,“有沒有蜜餞?”
賀懿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容,對於雲大小姐的愚蠢實在無語。她只是隨口問問是什麼藥,就打算真的喝下去?還問他要蜜餞?她有沒有腦子啊,白長了一張漂亮臉蛋。
“沒有!”旁邊的太監也看不下去雲微寒的愚蠢,不耐煩地說道,“你喝不喝,不喝就不放人。”
雲微寒向前走了兩步,苦著臉端著藥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想找人求情。
但是賀懿臉上帶著嘲笑,小太監們臉上全是嘲弄的笑容,只有清瑟掙扎著使勁搖著頭,從被塞住的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阻止。
她的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你們再逼我喝藥,我就喊人了!”
小太監們哈哈笑成了一團。
“現在才知道害怕,這得有多遲鈍啊?”
“喊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二十年都沒人來過的冷宮,你喊破喉嚨也沒人來。”
“隨便喊吧,您隨意。”
就在他們的笑聲中,雲微寒突然舉起藥碗,劈面蓋到了賀懿臉上!
她的動作很快,加上在場的人都把她當成了一個蠢貨,根本沒人提防,竟然被她一碗正扣在賀懿臉上。
雲微寒一隻手按著碗底,任由藥汁從賀懿的臉上向下淌去。
粘稠的藥汁把賀懿的眼睛鼻子都糊上了,他本能地伸手撥拉,張嘴想要呵斥雲微寒,卻不防一張嘴就流了一嘴藥汁。
賀懿想到他命人熬製這碗藥的時候,叮囑一定要加倍的分量,心裡就毛毛的。他越是急著想說話,嘴裡的藥汁就越是咽得快。
邊上的小太監都愣住了,看著賀懿雙手扒著臉上的碗,拼命掙扎的樣子才反應過來。
四五個小太監立刻向著雲微寒撲過去。
雲微寒一手抓著碗底向地上一摔,粗瓷大碗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她入宮沒有帶袖弩和匕首,現在只能用瓷片了。
雲微寒俯身撿起一塊角度比較銳利的瓷片,一把揪過用衣袖拼命擦眼的賀懿,將瓷片按在了他流著藥汁的脖子上。
“想要這個蠢貨死,你們就儘管鬧!”
雲微寒手下用力,粗糲尖銳的瓷片毫不留情地刺入賀懿的脖子,絲絲的血跡出現在藥汁旁。
賀懿根本不相信這個蠢貨草包雲大小姐敢挾持自己,他伸手就去推雲微寒,嘴裡還說道:“大膽,你是想造反不成,敢挾持本王,誅你九族!”
雲微寒抓過他的胳膊往後一扭一拽。賀懿的整條胳膊被她扭得脫臼,無力地垂在身邊。
賀懿疼得呲牙咧嘴叫起來:“雲微寒,反了你了!”
雲微寒抓著他另一條胳膊如法施為,也拽成了脫臼。
賀懿疼得滿頭都是汗,說話聲音都變了:“雲微寒,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