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儀剛才的那些話只是在自己心中默唸的,沒有出聲來,結果身體這麼誠實的還在搖頭,真是被自己給蠢哭了。
裴儀立馬朝著韓靖筠一拱手道:“皇上做什麼都是對了,皇上什麼也都是對的,屬下對皇上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水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臣為皇上馬首是瞻,定當為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行了,行了,這馬屁拍的我都聽不下去了,你歇會吧,這麼多話不累嗎?”韓靖筠望著裴儀鄙夷了一眼,然後驅馬朝著沈茹芸走了過去。
裴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誇他呢,還不好用,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走了有大半天的路程了,韓靖筠望著馬上的沈茹芸問道:”茹芸,你累不累,要不要下馬來休息一下?“
“這裡離邊境還有多遠,還要走幾天的路程?”沈茹芸倒不是關心自己累不累,她關心的是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到達邊境。
“不遠,大概按照我們這樣的行軍速度,夜晚休息,白天行軍,還有兩天就可以到達邊境了。”韓靖筠道。
“恩。”沈茹芸點了點頭,好像很快就可以到了。
兩日後,韓靖筠到達了西門關,吩咐將士們都安頓好,今晚休息一天,明日便要打足精神,好好的打一場仗。
沈茹芸一安頓好了之後便來到了城牆之上,她遠遠的望著關外的另一方陣營,心中一陣一陣撲通的跳著,不遠處的那邊有著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可是就算再牽掛他又能如何,他們的之間就像這堵城牆一般,看似那麼近,實際上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一件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沈茹芸轉身望去,是韓靖筠站在了自己的身邊,為自己披上一件披風。
“茹芸,這城牆上風大,心著涼了。”韓靖筠關切的望著沈茹芸道。
沈茹芸出手攏了攏身上了披風,轉過神來,帶著期盼的望著韓靖筠道:“皇上,這仗非打不可嗎?可不可以與寧夏議和?”
“唉。”韓靖筠長嘆了一口氣,對沈茹芸道:“茹芸,這仗不是我非打不可,是他項北方非要入侵我楚國,佔我土地,毀我城池,欺我百姓,任誰能嚥下這口氣?”
“皇上,項北方這樣做的確是他的錯,可是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餘地,既然知道戰爭帶來的是一場劫難,我們為什麼不主動的停止這場戰爭?”沈茹芸望著韓靖筠,懇切的道。
韓靖筠上前一步,神情款款的望著沈茹芸,開口道:“你可知你從我楚宮離開之後,我緊追不捨,最後還是失去了你,那一刻,我心中燃起了一陣怒火,我發誓,就算不惜一切代價,就算血流成河,伏屍百萬,我也一定要親自帶回沈茹芸,所以我發起了那場戰爭。現如今,項北方根本就不是為那場戰爭而報仇的,他此時的心境大概與我當時的心境是一眼的吧,所以,項北方他完全都是為你而來的,你覺得是我會放手還是項北方會放手?”
沈茹芸聽此言,低下了頭,良久,她抬起頭來目光深邃的望著遠方,她又何嘗不知道項北方為什麼要挑起這場戰爭,可是他們真的是回不去了,在這場戰爭中,無論是誰,最後都會是那個輸家。
“茹芸。”韓靖筠將沈茹芸扳過來,面對著自己,望著凝重的道:“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已經失去過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以前的我糊塗、懦弱,但是從現在開始,我會傾其一生彌補你的,浮華人生,我為對你情有獨鐘,我願負後宮佳麗三千,唯獨不能再負你,你若真心想離開項北方,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拋開過往,重新開始,好嗎?”
沈茹芸望著韓靖筠的那雙眼睛,深邃的眸,深情而真誠,讓她的眼中泛起了點點淚花,可是她總覺得心中有那一道坎,像是一道難以跨過去的坎。浮生太淺,緣分太短,她的人生好似總是那番的不盡如人意,現在的她身邊連個真心話的人都沒有,這段時間以來,她每日都覺得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人生除了無休無止的折磨和痛苦,還能有什麼好期待的。
可是在她聽了韓靖筠的這番話之後,她忽然覺得人生還是有所期待的,只是她不太敢確定,這份期待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付出真心,最後會不會讓她失望。
“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好好考慮清楚,這樣對你對我都好,我不想在倉促之下答應你,這樣對你不公平。”沈茹芸望著韓靖筠道。
韓靖筠聽到這話,非常的高興,雖然她並沒有直接的答應他,但是她卻出乎意料的沒有直接拒絕他,這讓他很激動,因為這讓他覺得,他離成功又近了一步,他知道他在一步一步的開啟沈茹芸的心扉,讓那扇緊緊關著的門窗,慢慢的開始松開了。
“茹芸,我不逼你,你慢慢的考慮,我相信你一定會看到我的真心,我相信我才是最後與你白頭偕老的那個人。”韓靖筠望著沈茹芸堅定的道。
沈茹芸望了望韓靖筠,此時他們兩人的身影在城牆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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