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象不到沈茹芸那樣被人盯著看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有多麼的羞愧難當,她當時承受了多麼大的壓力,和旁人異樣的目光。他想象不到沈茹芸當時的心理活動,在承受了那樣大的壓力的時候,還要為揭穿項非,為項北方報仇,為她自己洗清冤屈。
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那種情況下,她是多麼的需要人去保護,多麼的需要別人去安慰那顆受傷的心。可是沒有人去保護她,她在受重創之時,還要承受五馬分屍和抄家滅門之痛,她當時該有多痛,多心痛啊!
項北方自責的望著沈茹芸,懊惱不已,是自己沒用,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這一切的一切,他發誓,定要雙倍奉還給項非,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茹芸,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好不好,你知道你這樣,我有多麼的心痛嗎,我有多麼的自責嗎,你振作起來好不好,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一定要振作起來。”項北方試圖靠近沈茹芸。
但是隻要項北方朝她走進一步,沈茹芸便覺得有一種強大的壓力,壓迫得她喘不過起來,讓她無法呼吸,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她的耳邊就會響起那個聲音,她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想聽見那個聲音,她不想聽。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沈茹芸情緒有些失控的揮舞著雙手,然後走到桌旁,將桌給掀翻了,桌上的杯盞噼裡啪啦的全部都摔了一地。
項晟在屋外喊道:“發生了什麼事,王爺?”
項北方上前一步用力的抱住沈茹芸,沖著外面的項晟喊道:“滾遠一點,不要守在這裡。”
項晟聞言,遣散了候在外面的丫鬟侍衛們,然後自己也退了下去。
沈茹芸想發瘋了一般,猛的用力將項北方掙脫開了,項北方腳下一滑,摔了下去,手割在了地上的碎片之上,嘩啦一聲,鮮血便從手掌心流了下來。
但是他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口,他怕沈茹芸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也怕沈茹芸會摔到地上的碎片之上,他沖了上去,緊緊的將沈茹芸桎梏在自己的懷中。
沈茹芸更難難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她討厭這樣近距離的接觸,他這樣的抱著她,她全身顫抖,全身發麻,她忽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朝著項北方的肩膀上咬去。
項北方只是悶哼了一聲,並沒有推開沈茹芸,而是默默的咬著牙齒,一動不動的讓沈茹芸咬下去。
血順著項北方的臂膀流了下來,沈茹芸也覺得口中一股血腥的味道,但是她絲毫沒有鬆口,項北方也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讓她咬。
漸漸的,沈茹芸便覺得全身沒了力氣,嘴中一鬆,整個人便倒了下去,項北方將沈茹芸橫抱了起來,朝著床榻走去,將她溫柔的放置在床榻之上,被幫她蓋好。
項北方伸手著沈茹芸滿是汗珠的額頭,用袖口將她頭上的汗珠輕輕的擦去,沈茹芸的臉色蒼白,像是經歷了一場大病一般,毫無血色,嘴唇上還有咬破他肩膀的血跡。
他也溫柔的替她一一都擦去,看著她寧靜的臉,睡得很祥和很安穩,他才覺得自己也像是經歷一場大戰鬥一番,全身毫無力氣,一下便的坐倒在床榻。
他抓著沈茹芸的手,喃喃道:“茹芸,別怕,我在這裡守護著你,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有時候男人對你的誓言是出自真心的,但是未曾做到的時候,並不是他對你的心意不夠,而是現實總是和你想象的太過不同。
生活中的意外總是那樣的如期而至,讓人猝不及防,讓人措手不及,他現在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當他一覺醒來之後,便覺得太陽依舊是那樣的美好,身邊的人兒也依舊是那樣的美好,生活中的一切事物都像從未改變過,而他想緊緊牽著的那雙手,也會一直都在。
或許是太累了,項北方只覺得身心俱疲,他坐在床榻上,靠著床沿,緊緊的牽著沈茹芸的手,慢慢的便了夢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窗裡灑在了沈茹芸的臉上的時候,沈茹芸睜開了睡眼朦朧的眼睛,她掃視了一眼四周,她正舒適的躺在,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又是怎麼到來的,她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動了動身體,發現她的手正被項北方緊緊的握著,她有些感動的朝著項北方望去,他坐在床榻上,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得正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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