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芸靜靜的坐在床上,沒有話了,她看著這個房間熟悉的環境,這才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項北方的這個肩膀已經不能讓她倚靠了。為什麼這個宮中永遠都充斥著一種彌漫的硝煙,讓人覺得心寒。到底是那個位置有多麼的重要,還是自己的心有多麼的渴望。
本以為自己能在這裡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就滿足了,為什麼要在無意間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讓她像一直受驚的鹿,再也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知道有些事情的對錯,卻無法解決,這樣會讓我們很迷茫,就像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你沒有任何的救命繩索可以讓你緊握的。沈茹芸害怕的不是生死,她害怕的人心的險惡,她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離開,都有可能失去自己的親人,失去她所在乎的一切。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若非不是自己的命大,若非不是項北方拼命的救自己,自己還能安然的躺在這裡嗎?
她抬頭望了望窗外寧靜的月亮,想到自己能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也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了吧。
早晨鳥在窗外嘰嘰喳喳的叫著,沈茹芸睜開了眼睛,想起床,剛想出口喊人,卻突然呆住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人,身邊早已沒有了可欣和可涵,也沒有了朱葉和眉心,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孤獨的只剩下了自己,沈茹芸覺得自己好可悲,想到可涵,心裡還是很難過的。
她只能自己一個人起床洗漱,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她走過街上的每一個角落,哪裡都有項北方的影,她記起項北方給她買的冰糖葫蘆,想到項北方帶她去園裡聽曲,想到項北方帶著她一起去放河燈,呵呵,這些事情也只能想一想而已,從今以後,他將不在為她做這些事情,他也不會再帶著她一起做這些事情,因為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而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她走到賣冰糖葫蘆的攤前,為自己買了一個冰糖葫蘆,可是她卻再也吃不出那個時候的甜蜜。
她一個人來到戲園裡,坐在他們經常坐的地方,假裝項北方就坐在她的對面,她為項北方倒了一杯茶,將手中的茶舉了起來,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她這才發現,原來,一直一直以來,都只是她一個人在這裡自自話,自言自語而已。
沈茹芸苦笑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她不知不覺的來到了一個馬廄,裡面有很多馬兒在哪裡吃草。
沈茹芸兢兢戰戰的上了馬,她越是害怕身體就越僵硬,馬兒也像是要欺負她一樣,發了瘋的沖了出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連人帶馬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她在馬背上嚇得哇哇大叫,身也左右搖擺,拼命的拉住韁繩,不讓自己掉下去,她想阻止馬兒,讓它停下來,它卻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向前奔跑。不知道跑了多遠,她已經沒有力氣了,她感覺自己就要掉下去了,在她的身一斜,就在要掉下馬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腰,那人抱著她拉住韁繩隨馬跑了幾步,一個翻身跳起,右腳向馬背一抬,他們兩又回到了馬背上,沈茹芸在前面,他在後面拉著韁繩催著馬向前奔跑。馬兒很聽話的向前跑著,一點也不像剛剛那樣。
“要想馬兒聽話,就得順著它的奔跑方向,你越是緊張馬兒越會亂跑。”項時光著。
沈茹芸回頭看了看他,她突然間覺得項時光異常的帥氣,尤其是在馬上更顯得神勇威武,
“好了好了,你停下來吧。”沈茹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馭。”他將馬兒停了下來,一個跨步就下了馬,“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我呢?”
“那你就先將這恩情記著吧,不過常言道,施恩不圖報,你這樣的索要報酬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沈茹芸便著邊下馬。
項時光看著沈茹芸的這個樣,完全是不治自愈的型別,剛剛看她在大街上,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現在怎麼突然變得會調侃人了,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本來覺得你會很傷心難過的,不過我覺得我的擔心有些多餘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項時光騎在馬上,正準備騎馬走了。
沈茹芸趕緊跟在後面喊:“喂,我不會騎馬,你讓我怎麼回去啊。”
項時光在馬上將手伸給我沈茹芸,想拉她上馬。
“幹什麼,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沈茹芸有些調侃的道,手上並沒有動。
“那要不要回去隨你,我先走了。”著就要走。
“等等,我走,我走。”沈茹芸真的怕他會走掉,將她一個人仍在這裡,她趕緊朝著項時光伸出手去,他拉著沈茹芸上了馬。
沈茹芸坐在馬上,任憑馬兒急速前進著,因為有他在自己後面駕馬,她很有安全感,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感覺所有的不開心和不快樂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你真的不需要我陪陪你嗎?可是我總覺得你的情緒不是很高。”項時光有些擔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