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從未下過這麼久的雨,這雨下的簡直成了災難,路上的積水也早已經沒過了膝蓋,沈茹芸也顧不得許多,趟著混濁的水,朝著新村的堤壩走去。
沈茹芸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打著赤膊的壯漢搬著一包又一包的石土,疊摞在堤壩上,這水位都快與堤壩一樣高了,這平時只是一個的湖泊,現在看上去像汪洋大海一般。
沈茹芸四處張望著,終於在堤壩上一個臨時搭建的指揮部找到了項北方。
“王爺。”沈茹芸有些激動的走了過去。
項北方看見沈茹芸的時候,心裡一驚,忙迎了上去,滿是責備的語氣道“你怎麼來了,你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我就是知道這裡很危險,所以才放心不下,王爺你可還好?”沈茹芸上下檢查著項北方。
項北方搖了搖頭,因為沒有休息的緣故,兩隻眼睛充血嚴重,紅得厲害“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將這裡處理完了就會回來,沒事的,不用擔心。”
“我不走,我要陪著你。”沈茹芸道。
“你聽話,我這裡不是在鬧著玩,這可比行軍打仗還要嚴峻。”項北方道。
沈茹芸堅定的望著項北方“我正是因為知道形式嚴峻,所以就更不能走了。冰哥哥,不論是狂風暴雨還是刀山火海,我都陪著你,不離不棄。”
項北方本來紅的厲害的眼睛,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一暖,一陣感動,眼睛竟然泛著淚花,他吸了吸鼻,笑著道“好,我可能會很忙,估計不上你,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嗯。”沈茹芸點著頭。
項北方在沈茹芸面前蹲了下來,拿著她衣服的下擺,用力的拎著,將衣服裡含著的水給拎了出來。
一個壯漢許是累著了,也可能是身體透支了,站在那裡晃晃悠悠的,突然撲通一聲,倒在了水裡。
項北方和沈茹芸順著聲音望去,項北方大喊一聲“項晟。”
只聽見撲通一聲,項晟緊接著跳進水裡,不一會兒,項晟便帶著那人從水裡出來了。
“快,帶著他去一旁休息一下!”項北方走了過去。
沈茹芸在遠處看著一直忙碌不停得項北方,他不是鐵打的,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呀,她真擔心項北方會突然一下倒了下去。
沈茹芸望著面前的一片汪洋大海,還有周圍日以繼夜的堵住水壩的壯丁們,心裡難受極了,這水災不該這麼治理,不該讓更多的勞動力累倒在水中,如果稍加搶救不及時,更有可能危及生命。
項北方已經和一群官員們進入到帳篷裡,沈茹芸朝著帳篷走去。
守在門口的項晟伸手攔住了沈茹芸“沈姑娘,王爺在和大人們商討救災之策,姑娘不宜這個時候進去,使王爺分心。”
“麻煩項護衛轉告王爺一聲,我就救災之策。”沈茹芸坦然的道。
項晟上下打量著沈茹芸,攔在她面前的手絲毫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姑娘,如若沒有事,還勞煩你先回去,這治理水災乃是大事,豈能容你兒戲。”
“你……”沈茹芸有些氣急敗壞的指著項晟,除了生氣,她竟一句話也不出來,女人向來就是這麼的被人們所看不起。
沈茹芸一拂袖準備離開,突然聽見從裡面出來爭論的聲音,沈茹芸駐足在帳篷外,仔細的聽著。
一個孔武有力的聲音傳出“老夫一介武將,不懂什麼治水之法,但是老夫發誓,誓與村民同進退,誓死保護堤壩。”
“劉將軍的決心是好的,令下官心生敬畏,可是護堤絕不是長久之計,如今水災肆意,不可強行去堵,這樣只會勞民傷財。”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響起,聽的出來此話的人是一個書生。
啪的一聲拍桌的聲音,接著響起了一個聲音“老臣任江南巡撫以來,的水災也見過不計其數,今年的情況只是有些特殊,從未有哪年像今年這般,連降大雨一月有餘,依我之見,目前最緊要的事情是全府村民百姓共同去龍王廟祈求龍王快快停止下雨,只要雨停了,不過幾日,這水自然會退下去。”
“對,應該先祈求天神早日停止下雨。”立馬就有生意附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