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娟坐在床邊給司馬玉瑤喂著湯藥,一邊心疼的道:“這些年委屈你了,本想著你能來沈府享福,卻不曾想受盡了委屈,都是怪娘,是娘沒有個好出身,竟然出身在那種地方,害了自己的孩也抬不起頭來。”
司馬玉瑤伸手握住了徐娟的手,輕聲道:“娘,不怪你。”
徐娟楞了一下,轉而喜上眉梢。
連司馬玉瑤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開口叫她娘,而且還安慰了她,可能是看見了她就想到了自己的娘親吧。
“娘,疼嗎?”司馬玉瑤著徐娟手上的傷疤問道。
徐娟有些喜極而泣,忙用手抹著眼淚:“娘沒事,娘不疼,只要你好好的,娘怎麼樣都可以。”
“娘,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司馬玉瑤輕輕的道。
“好,你好好休息,娘就在外面候著,有什麼事情就叫娘一聲。”徐娟扶著司馬玉瑤躺下,幫她蓋好被,柔軟的目光在她臉上看了好久,這才腳步極輕的走出門外,並輕輕帶上房門。
司馬玉瑤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滿腦都是火光四射,門匾砸下來的響聲,自己為什麼沒有葬身火海,為什麼也沒有在水裡淹死,而是意識清醒的躺在這裡?
司馬玉瑤走下床來,坐在梳妝臺前的銅鏡前,看著這張因為生病而顯得有些瘦弱的臉和身體,但是精緻的五官卻沒有一點瑕疵,看著那個自稱娘親的模樣,覺得自己和她長得並不是很像。柳葉彎彎的眉毛,笑若星耀的眼睛,高挺的鼻,般的嘴,像是造物者的得意之作,用心的鑲嵌在這個臉上,美若仙女下凡。
她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司馬玉瑤?沈茹芸?你到底是誰?”
既然老天給了她這副驅殼應該是有它的道理,為了那個出自真心關心自己的娘親也該好好的活下去,用這個身體好好的活下去,從今天開始,司馬玉瑤已經死了,活生生的坐在這裡的是沈!茹!芸!她這樣告訴自己。
寧夏國的皇宮熱鬧非凡,燈火通明,一群舞女在中間跳著舞,兩邊坐著文武群臣。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文武百官拿著酒樽紛紛祝賀著。
康盛帝項玦異常的開心,因為邊境的戰爭終於結束了,而且楚國損失了一員大將鎮遠侯司馬宏,這真是一個讓快人心的好訊息,與楚國的邊境終於可以安定一段時間了。
“這可都是三皇的功勞,三皇謀略過人,真是虎父無犬呀!”許宰相誇贊道,然後舉起酒樽給三皇敬酒。
三皇的臉色稍稍暗下來,但是馬上又恢複過來:“許宰相謬贊了。”
這個時候,坐在三皇上座的太殿下心中很是不爽,拿著酒杯摩擦了許久,臉色非常難看。
太的神色被坐在他對面的項北方盡收眼底,去楚國行刺的是自己,但是卻將這個功勞讓給自己的弟弟,無非就是不想卷進一場沒有必要的爭鬥當中,眾所周知,太善妒,這樣做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項北方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聽楚國的皇後司馬玉鳳也因為此時而畏罪自刎與朝堂之上了。”許宰相繼續道。
許宰相對這個三皇很是滿意,自己的女兒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看看這朝堂之上,太心胸狹窄,必難成大器,靖王項北方生性孤僻,冷言少語,不愛與人交往,像個萬年冰山一樣,只有這三皇性格好,長相好,而且非常受皇帝的賞識,如果能與三皇攀上關系,自己必將全力輔佐三皇登上那萬人敬仰的皇位,自己與女兒的後半生可就高枕無憂了。
項玦拿著酒杯的手一頓,酒都撒出去了一半,腦海中一直回響著那幾個字:司馬玉鳳畏罪自刎。
他依稀記得十年前,自己與司馬玉鳳的種種,為了抱得美人歸,不惜一切代價,但是最後還是輸給了韓長卿,自己到現在都在心裡給她留了個位置,因為他心裡一直都覺得她終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但是她卻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項玦站起來:“各位卿家自便,寡人今日有些累了。”著在太監的攙扶下走出了慶功殿。
項玦來到了寧夏國皇宮的最高點,極目望去,那是他的大好河山,他望向了楚國的方向,淚眼模糊的他彷彿看見了司馬玉鳳帶著微笑朝他一步步的走來。
……
早晨,一縷陽光從窗戶中照來,灑在了沈茹芸的臉上,沈茹芸伸手推開窗戶,外面的天氣不錯,早春時節,嫩綠的草從土地裡鑽出來,色的花一朵兩朵點綴其間,柳枝也已經發芽,細嫩的柳枝在春風的吹拂下,輕撫著水面,在水中的倒影分外青翠。
她被這美麗的景色給吸引住了,走出閣樓就呼吸到了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她使勁的吸了吸,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站住,你要去哪裡?”一個聲音在空中回蕩,顯得有些突兀。
沈茹芸循聲望去,見一個穿著大紅色的女,十七八歲的樣,面容很是驕縱,神色很是張狂,她身邊站著一個穿著綠色長裙的女,比她約莫幾歲的樣,但是她看上去就溫和了許多。她們的身後站著有十來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