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倒在了血泊之中,那殷紅的血觸目驚心。
大夫人站了起來,有些不忍的道:“沈茹薇,該適可而止了,這死人的事大不打,不,希望你自己能有分寸。”著偏過頭不去看荷,在下人的攙扶下走出了大廳。
沈茹薇瞪了一眼沈茹芸:“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你好自為之吧。”然後看了一眼地上的荷,有些鄙夷的道:“真是晦氣。”完帶著二孃和沈茹苡也走出了大堂。
其他人也都紛紛的散去了,無不搖著頭惋惜的。
沈茹芸的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她快速的跑到荷身邊,伸手將她抱住了,不停的呼喊著她:“荷,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怎麼這麼傻,這麼傻呢,你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可是懷裡的人兒已經開始慢慢的變涼了,她再也聽不見自己的呼喚了,任自己哭瞎了眼睛,哭啞了嗓,荷也不會再張開那天真無邪的眼睛了。
心是痛的,痛到了無法呼吸,不出的難受,連哭泣的力氣也沒有了,沈茹芸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走,走了幾步,扶著一棵樹傷心的哭了起來,像是要將自己從身體裡抽離一般的哭泣起來了,她的荷沒了,再也回不來了,這種痛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著。
沈茹芸回房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整日整日不停的發燒,偌大的沈家莊,竟也沒有一個人肯來照顧她,看她一眼,想到這裡便覺得無盡的悽涼。
這天入夜後,沈茹芸想起今天是荷的五七,荷一定很寂寞,很憋屈,可是自己竟一點辦法也沒有,瞬間覺得自己特別的無用。
她勉強撐起自己病弱的身體,提著一個籃,來到後山一處僻靜之地,環顧一週見四下無人,這才將籃裡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
她點了兩根白蠟燭,三根香,然後拿出很多好吃的,荷生前跟著自己吃了那麼多的苦,她最大的愛好便是吃美食,可是每天除了一些剩菜剩飯,再就是到廚房偷的白饅頭,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荷許多許多好吃的。
想到這裡,沈茹芸又摸了一陣眼淚。
“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你不該為了我做這等傻事,你讓我如何是好呢?”沈茹芸完,喉頭一緊,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了許久,臉都通紅了,很是難受,過了許久才稍微緩解一點。
“荷,我帶了許多好吃的,你多吃點。”沈茹芸難過的道。
然後又幫荷燒了許多紙錢,希望真的能有用吧!
沈茹芸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不停的咳嗽著,走到池塘上的橋的時候,沈茹芸停了下來,她抱著橋上的柱,一直的咳個不停。
正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影慢慢的由遠及近,待她們走近一看,竟是站沈茹芸在橋上。
“大姐,你看,那不是沈茹芸嗎?”福嫻對著沈茹薇道。
“可不是嗎,聽那個賤骨頭生病了,並且病得很厲害,走,我們去關心關心她。”
“沈茹芸,你這是怎麼了?”福嫻開口問道。
沈茹芸轉頭一看,是沈茹薇和福嫻,“咳咳咳……”
“喲,這是病了吧?”福嫻笑著道:“是壞事做多了,老天在懲罰你嗎?”
沈茹芸憋紅了臉,強忍住了咳嗽,望著眼前的兩個人:“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沈茹薇,你不要太得意,你會遭到報應的。”
“果真是主僕,連的話都一個模樣,有報應又如何,可惜荷那個賤婢已經死了,否則的話,讓她看看她瞎了眼跟錯的主現在是個什麼德行。”沈茹薇很是張狂的道。
“大姐,荷都已經死了,死者為大,你不要一口一個賤婢,這是對她的大不敬。”沈茹芸生氣的道。
“她就是一個賤婢,有眼無珠的賤婢,你也是一樣,跟那個賤婢毫無區別,要是那個賤婢現在還活著的話,我一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茹薇毫不留情的道。
“沈!如!薇!”沈茹芸有些無可忍受,沖著沈茹薇大聲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