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輕響,腦袋上也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我頓時一愣,連忙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見了橫在我面前的一隻殘缺的蒼白的手,正好將花茗的手牢牢抓住。
“葉風執!”花茗一聲淒厲的尖叫,猛地將手抽了回去,隨即整個身體飛速朝著後面退了回去。不一會兒又突然停住,死死地盯著站在我面前的人。
“我不會動手,但不代表我會讓你在我面前殺了……她。”他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是帶著一分半分的冷厲。猛地將手握成了拳,他平靜地說:“我把你喚醒,又讓了你一招,就當我為你賠罪好了。現在,花茗已經死了,葉風執,也將在這個世界上不復存在。”
花茗很是明顯地臉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麼令她極度恐懼的事情一樣,大聲吼道:“你就不怕她也會被你牽扯進來!這樣子她會死得比我更快!”
這句話讓我一愣,下意識地就抬頭朝著他看過去。這一次他沉默了好久,然後突然腦袋一動,慢慢地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苦澀的微笑,說:“她……在那一次就已經死了……”沒等我理解這句話,他就猛地轉過頭,冷冷地說:“所以,這一次我們……就一起消失好了。”話音剛落,他就突然朝著花茗衝了過去,聲勢甚至比花茗還要猛上幾分。
花茗頓時花容失色——雖然這種花容有些恐怖——起來,失聲道:“原來你在那時候就開始騙我了嗎?!把她的屍體拼湊回來,還說是為了打擊她剩下的靈魂?!”
這個問題註定是得不到回答了,他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在空氣裡一抓,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血腥味十足,並且在他的手上還凝聚出了一把鏽跡斑斑,但是血紅異常的長劍出來。
“對不起……”在長劍出現的瞬間,我聽見了他低聲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也不知道是對我說的還是對花茗說的。與此同時我伸手就捂住了心口,從那裡散發出來的無限的疼痛感,讓我眼前一黑,絲毫掙扎都沒有地昏迷了過去。
……
身上涼冰冰的,讓我有些不舒服,極不情願地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睜開眼睛,我就看見了雪白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散發著的略微陳舊的味道,讓我意識到我現在是在家裡。
突然的陌生感讓我有些慌亂,就像是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又突然醒了過來一樣,甚至說我對現在眼前景象的真實性還有些懷疑。
我頓時愣住了,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才猛地一個翻身,手忙腳亂地從床上滾了下來,顧不上什麼儀表地就衝出了家門。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個處在學校角落被荒廢了的社團的,更不知道我為什麼還要進到這麼骯髒的社團裡。蜘蛛網與灰塵在這個殘破的空間裡稱王稱霸,我愣愣地看著四周殘舊的景象。
入口處一具科學實驗室裡的人骨靠在牆邊,一隻手放在胸前一隻手放在一邊,彷彿正在同進入這裡的人做一個標準的管家禮儀一樣。
經過一條短短的走廊,大廳裡腐朽的味道頓時傳來。一個被破成兩半的茶几旁是幾張滿是破洞的沙發,茶几正對面是一張堆滿了灰塵的辦公桌,桌上還有著一個空盆,盆底是一層黯淡的紅色。
大廳過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黑暗之極,彷彿任何的光都被隔絕到了外面。沿途有不少的門隱藏在黑暗之中,但是卻沒有一扇門可以開啟。
走廊末了,是一扇半開著的門,門內正是裡屋。
裡屋裡的擺設極為簡單,一架老式的電視,一張破破爛爛的木床,以及一個不知道是裝了些什麼的木櫃。整個裡屋就只有這些東西而已。
一眼掃過去,我頓時再也抑制不住了湧到眼瞼的淚水,任由它衝破我的眼睛,傾瀉而出。
在木床上整整齊齊地疊放著的一件黑色的社服打破了我最後的心理防線,我噸時無力地慢慢跪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看著那件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社服。
半晌,我才慢慢地把手伸到了眼前,茫然地看著自己完整的雙手。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和夢相混亂的話,我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那為什麼我還有呼吸,還有體溫,甚至還有心跳……
我是怎麼活下來的,連我自己也是完全不清楚。我只知道,社長已經消失了,已經和花茗一起消失了……
到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多麼的渺小,在我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消失不見,好像天地間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一樣,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再也接觸不到我在乎的那些人了。
無論是社長,還是小紅,甚至說還是花茗,還有早就離開了的煞羅,都一個一個地離開了我,或多或少他們都是因為我而消失亦或者不見,我現在正在懷疑我是不是就是一個災星。
越想越難受,我最終還是剋制不住內心的痛苦,俯下身子就嚎啕大哭起來。
屋子裡很空曠,甚至我都可以聽見我的回聲,慢慢迴盪著,最後被寂靜吞噬,消失不見,就猶如我身邊的人一樣,悄悄地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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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xx月xx日
蕭兒是誤入戰場然後被他撿回來的。那個滿身血汙的女孩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他說,蕭兒是為了來尋找被徵上戰場的哥哥才一咬牙來到戰場的。父母早亡的蕭兒將哥哥當作自己唯一的依靠,若是哥哥死了,蕭兒也是會準備自刎的。
那著實觸動了她。
即使是在深閨中不知困苦的她也明白蕭兒的艱苦,心一軟下,她便收下了蕭兒作自己身旁的侍女。
若是洗淨了的蕭兒也是漂亮之極的,只是後來養成的那一絲膽怯的神色,曾多次讓她些許不滿。
蕭兒最信任的人是他。